姚淳如心中惴惴不安, 呆坐在家中许久,也没等到宫中传来,改立太子妃的消息。姚淳如轻舒一口气, 暗道:或许是容昭太子意识到那狐媚子, 终究难担当太子妃的重任,这才改变了心意。只是姚淳如心绪稍缓,姚家众人却觉摸出几分不对劲来。姚母将门扉合拢,轻声询问姚淳如, 可曾是与容昭太子闹了别扭。
姚淳如面皮微僵, 嘴角扯出笑意:“太子殿下端庄有礼, 女儿又哪里会和他生出嫌隙。”
姚母眼神微闪,拉着姚淳如的手,语气沉重道:“你莫要骗我。自从你被定下成为太子妃后,宫中每隔两三日,总要唤你。可这都几日了, 皇后娘娘连杯茶水,都没邀你进宫品过。”
姚淳如这才陡然回过神来, 她不再隐瞒, 将容昭太子要退亲之事,如实告诉了姚母。
“定然是哪个心机深的,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将太子殿下的心肠都勾住了, 甚至愿意为她改立太子妃,母亲, 我不甘心啊”
姚淳如对于容昭太子,是爱恨交加,既埋怨容昭太子让她失去了体面, 又不忍心怪罪他,只能将全部的罪过,都推到那未知名讳的女子身上。
闻言,姚母神色肃然,暗暗责怪姚淳如为何不早将此事告知家中,他们也好及时做筹谋。姚母轻拍着姚淳如的手掌,以作安抚:“不必忧心,容昭太子身旁的位子,只能是你的,旁的女子抢也抢不去。”
姚淳如这才稍稍宽心。
动用了姚家的权势地位,虽然没有找到令容昭太子变心的那位女子,但查探之人发现,容昭太子近日,总会流连于一处庭院,往往是日暮便至,晨曦便离。姚母暗道,这庭院之中,大概便是那女子的所在,她身为世家主母,不便进宫,便将此事交给了姚淳如处置。
姚母眼底锋芒毕露:“找到那女子,悄悄处置了便是。太子殿下不过是贪恋美色,待美人香消玉殒,他总不会因为一个死人,而迁怒于与他执手并肩的太子妃罢。”
姚淳如轻轻颔首,心中对那女子的恨意更甚,若不是因为她,容昭太子怎么会变心。
姚淳如以献宝为名,向皇宫中递了帖子。皇后娘娘看了帖子,手指轻点,最终还是允诺了姚淳如进宫。皇后眉眼收拢,若是依照她的心思,姚淳如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妃,至于那庭院之中的女子皇后眉心跳动,想起宝扇柔弱的身姿,她心中百感交集:瞧着娇弱可怜的女子,竟然能令她冷心冷情的儿子,改变心思,当真是不容小觑。只是这兄弟争妻之事,传出去不算好听,恐怕会污了容昭太子的名声。但皇后虽然有心,却是无力,她虽为容昭太子的生身母亲,又是一国之母,但容昭太子心中有裁决,她素来是做不了容昭太子的主的。
姚淳如进献了珍宝,与皇后交谈许久,并未立即离宫。她在一个小太监的引路下,来到了一处庭院。姚家费了大力气,因此姚淳如进入庭院时,无人阻拦,她脚步迈进内殿,看着一纤细脆弱的身影,正依偎在窗边,望着庭院中的粼粼水波。
脑海中浮现出五光十色的景象来熊熊烈火,相互依偎的身影,气血攻心跌倒在地
姚淳如身形微抖,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声音发冷:“宝扇。”
今日宫女们不曾围绕在身旁,宝扇倒过得清净,忽然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宝扇心中不解,轻轻地转过身来。
看到那张瓷白的脸颊,与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一般无二。即使姚淳如心中早已经有所预料,此时还是难掩愤怒。她胸腔中轰隆作响,快步走到宝扇面前,捉住宝扇的手腕,厉声质问道:“安分地做你的六皇子妃,为何要引诱太子殿下,勾的太子殿下为你改立太子妃,你是不是很得意”
宝扇水眸轻颤,弱弱地解释着:“我不曾引诱太子殿下”
姚淳如不肯相信她的话,若是宝扇不曾引诱,难道是容昭太子泥足深陷,欲罢不能。姚淳如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她只想将罪过,推到宝扇的身上。姚淳如手心微动,便将宝扇推到冰冷的地面上。
姚淳如想起了六皇子还满心期待着与宝扇的婚约,她听说为了一个女子泥偶,六皇子甚至找遍了京城所有的工匠,只为了修补那细长的缝隙。看着身子轻颤的宝扇,姚淳如讽刺道:“容真语知道吗,他心心念念的正妃,在他思之若狂时,正承欢于他兄长身下。呵,他怕是不知道的,不然定会闯进这处庭院,与你解除婚约。”
宝扇垂下眼眸,唇瓣张合,却半字都吐露不出。
宝扇这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落到姚淳如眼中,越发令她怒火中烧,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勾的容昭太子心思浮动,愿意为她丢弃规矩体统。姚淳如弯下身,手掌钳制住宝扇的下颌,迫使宝扇扬面看她。
姚淳如语气阴冷:“我与容昭太子之间,你便是唯一的障碍,没了你,太子殿下便会回心转意,一切都会重回正轨。”
宝扇目光轻柔,唇瓣轻启,吐露出的却不是告饶之语:“你这般丑陋的面容,太子殿下怕是闭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