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安换上国子监特有的服装,带着燕帝御赐的戒尺,登上前往国子监的马车。 自国子监创办以来,其人员配置已逐渐完善。国子监祭酒名为韩兆孟,出自柳东谢家,乃谢清源的得意门生,在文坛颇具威望。 对于最近名声大噪的少年夫子,他已经期待已久。 “想必你就是新来的宁教令吧。你的文章老夫看过,写的很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祭酒过奖了,学生愧不敢当。”宁安表现的十分谦逊有礼,依旧以学生自居。 开玩笑,这位可是国子监的校长,他的顶头上司,在上司面前,他当然得好好表现。 韩兆孟很满意宁安的谦逊,眼里露出一丝赞赏。在他看来,宁安虽精通算学,却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在学问上,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天天受文学熏陶之人。 “宁教令,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百里主簿,从今天起,他会协助你在国子监的事务。你们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应该会很愉快。” 房间里,一个同样身穿国子监服装的年轻男子对着宁安拱拱手说道:“下官百里渊杰,见过宁教令,今后还请宁教令多多指教。” 宁安看了一眼百里渊杰,尽管百里渊杰表现得十分恭敬,但他还是注意到百里渊杰眼中的不屑。 宁安:看来他的助教对他很是不满啊! “百里主簿无需多礼,大家同为国子监夫子,理应互相帮助。宁某初来乍到,若今后有什么不明白之处,还请百里主簿多多指点。” 两人客气的寒暄,气氛还算不错。韩祭酒点点头,百里渊杰历来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他还以为他不会服从安排,当场给宁安难看。 “呵呵,既然两位已经认识了。百里主簿,你带着宁教令到戊班,认识认识那些学子。 宁教令,圣上特意嘱咐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戊班的主教。去吧!”(主教:相当于现在的班主任) 对于圣上的安排,韩祭酒也看得不太明白。圣上分明非常器重宁安,怎么会让他当戊班的主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对于戊班那群学子,他也是头疼不已。整日不是凶狠斗勇,就是惹是生非,搅得国子监不得安宁。只是,凭借着家事,夫子们也是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上让宁安来当他们的主教,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百里渊杰听了韩祭酒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 但是宁安看二人的表情,大致已经猜到戊班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无非就是一群难搞的刺头呗。来吧,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祭酒大人,我等告退!” 百里渊杰用一种无比同情的心情带着宁安到戊班门口,忽然间,他的心情舒坦不少。 原本他还在责怪宁安抢了他教令的位置,但是想到戊班的情况,他感觉自己好似逃过一劫,对宁安也没刚才那么讨厌。 宁安:百里主簿,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助教,你应该继续讨厌我才对! “宁教令,我们到了!你要不要准备准备······”那群纨绔子弟,学问不怎么样,捉弄人的把戏却花样百出,待会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百里渊杰只是一个八品主簿,平日里没少被那群纨绔捉弄,但是他敢怒不敢言。对于接下来的场面,他已经在心里为宁安默哀三秒钟。 宁安抽抽嘴角,集中六识,并让009开始监听,他倒要看看这个戊班到底是群什么妖魔鬼怪。 当宁安靠近门口,一个声音传入宁安脑海:来了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居然还敢进他们戊班的大门,待会就让你变落汤鸡。 落汤鸡!宁安眉头一皱,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样弱智的游戏,简直是弱爆了。 宁安小心翼翼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却并不着急进去。他在等,等小屁孩沉不住气露出马脚。 戊班里,若有人都静悄悄的,紧张又兴奋的的盯着房门,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教室里,一个学子大声吆喝道:“燕安义,你是不是听错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人?” 此话一出,那名叫燕安义的学子立刻不干了,你可以说他别的不行,就是不能说他听力不行,他的听力可是从小练骰子练出来的,怎么可能听错。外面就是有人! “袁昭君,你给我闭嘴,我才不可能听错。” “对,我安义哥不会听错,外面就是有人。”说话的学子叫燕时运,是燕安义的堂弟,他们还有个堂弟叫燕诚瑾,人称燕家三霸。 燕家三霸中,燕安义耳力了得,擅于出谋划策,是三兄弟的零头人物。燕时运和燕诚瑾喜欢舞舞刀弄枪,头脑比较简单,通常是燕安义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诚瑾你去看看,记住,机灵点。”燕安义指了指门口的机关,示意燕诚瑾小心点。 燕诚瑾点点头,蹑手蹑脚走过去,当他靠近房门时,宁安临门一脚,一桶水全部淋到燕诚瑾身上。 “啊,义哥!”燕诚瑾抹了抹脸上的水,忍不住的恶心。 哇,这时谁的洗脚水,怎么这么臭。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学子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咦,燕诚瑾你好恶心!离我远点!”说话的学子叫萧思之,是萧家嫡次子,平日里最爱穿衣打扮,一个大男人,硬是比女子打扮的还要精致。 “你个娘娘腔,给我闭嘴。”燕诚瑾本就在气头上,听见萧思之嫌他恶心,心里的不愤立刻爆发。 然而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