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倏忽即过,一位中年男子提着一只袋子,缓步走入汇成公司大楼所在的文化产业园的院子中。 看到阿坊后,他快步走上前来,阿坊也起身迎接,男子行了一礼道:“坊兄,有段时间没见了,今次长春会之厄,要劳你多费心了。” “骆兄也辛苦了。”阿坊也回礼道:“保护北都武林,是我等应有之义。” 随后为鲁霁和骆镔望简单介绍了彼此,三人坐下后,阿坊又道:“昨日拜托骆兄之事如何?” “查清了。”骆镔望办事效率极高:“今日夜里,'梁上君’。”说罢,将袋子打开,掏出一把核桃放在桌上。 鲁霁见状道:“稍等下,我去拿个石头。” “小鲁不必费事,”骆镔望笑道,说着双手各拿起一个核桃,随后一捏便开。 “好指力!”鲁霁赞叹道:“骆兄练的是什么功夫?是不是鹰爪功一类的外门功夫?” 自刚才看到骆镔望走来时,鲁霁巳看出此人步履稳健,目露精光,身上怀有不浅的功夫,身形虽瘦,但双手指节老茧多且厚,练的应是外家功夫。 骆镔望摇头道:“不是的,是内家功夫,现下'两仪入太极’” 鲁霁很是意外,她的力道虽然未能练至骆镔望的地步,但这种刚猛的指力往往是外家功夫的特色。 据她所知,在五行武盟中,能与眼前骆镔望相比的,不过胡三彪等寥寥数人而已。 “两仪入太极?这是怎么说?”鲁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两仪指的是两仪拳……”骆镔望解释道。 “噢,抱歉我插一句,我先猜猜。”鲁霁平素就很喜欢探讨武学理论。 此时鲁霁稍一思忖,问道:“那太极指的就是太极拳吧?两仪入太极……是用两仪学参悟太极拳吗?” “不是的,太极指的是两仪拳的一种极高的境界,太极攀是通向这种境界道路中的一个'工具’,哦,是有些复杂难明,”骆镔望见鲁界露出难以索解的神色,接着道:“当初坊兄指点了这个法子,我也是琢磨练习了很长时间才融通了的。” “又是阿坊?”鲁霁心道,不由得又瞥了阿坊一眼,又问道:“难道骆兄你是阿坊的学生?” “唉,不是的,”骆镔望神色中多少有些失望,道:“坊兄若是肯收,我立即拜入门中,但可惜我入不了坊兄的法眼。 当年阿坊几句'老三论’聊完,我实在是悟不透,结果无此缘法了。” “又是'老三论’?”鲁霁惊讶地对阿坊道:“难道学会老三论才配拜你为师?那学的是武术还是物理?” “不至于不至于,谈不上'配不配’的。 还是骆兄说的对,是“缘法’。”阿坊笑着摆摆手又道:“我将来要收学生的话,当然第一课教的是'新三论’咯。” “我的天儿。”鲁霁彻底无语。 阿坊也随手捏开一个核桃递给鲁霁,笑道:“骆兄可是长春会'雁’字门的主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江湖’趣闻,都可以征询这位“万事通’。” “坊兄过奖了。”骆镔望摆手笑道:“只是身在江湖,杂事多少知道些,小鲁有感兴趣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嗯……我想问的这个问题可能涉及些秘闻,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回答了,“鲁霁问道“我看过不少武侠片,那些'天下第一高手’什么的我都没兴趣。 但对“百晓生’、“万事通’这类人却是很好奇,他们的消息来源是什么,比如骆兄你是如何获知今晚来人的信息的呢?” “小鲁真是聪慧,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骆镔望点头道:“这个没有需要保密的。原因很简单,我当年的行当也是'梁上君子’,后来回头了。但是与这一行的一些人没断了来往,所以打探些消息还是做得到的。” “是被阿坊劝说回头的吗?”鲁霁方才听骆镔望说阿坊指点其功夫,觉得可能与他的“回头”有关。 “不是的,”骆镔望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接着道:“回头是我结婚后反思过往,悔不当初后的决定。” 说道这里,他望向阿坊道:“但是我在'上岸’之时,跟兄弟们遇到了不小的困难,甚至想要放弃,我那时的想法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后来呢?”鲁霁问道。“ “最后有幸成功了,但那可是多亏了坊兄的仗义出手,也幸亏坊兄的指点,我明白了'身在江湖,人在旅途’的道理。” “那是应该的,”阿坊笑随手捏碎一颗核桃,又道:“还记得当年咱们比试捏核桃,匆匆忙忙间,已经过去数年了。” “唉,记得当时年纪小,冲动莽撞惹烦恼。”骆镔望摇头笑道:“当日若非坊兄支持我们,否则静堂会长的雨文山庄可就会被通天公司给算计了。 当时'天池怪侠’也不幸被通天公司算计来对付我们,那一关可是真险。” “噢,天池怪侠?大侠元士逍?是怎么一回事?”鲁界发出三连间。 “坊兄,我可以讲讲吗?”骆镔望问道,在阿坊同意后,骆镔望便讲述起了数年前那段令他记忆犹新的往事。 当年在狼群袭击事件不久后,“太子爷”黎友德称家中有事,告辞离开。 当时伊叶楠未觉不妥,还贴心地送给黎友德一件自己织就的围巾。 然而很快接到警方的通知,狼群袭扰已确定是人为造成,且很可能与黎友德及其通天公司有关。 当时鲁霁并不相信,但随即打脸的事实就来到了。 通天公司利用之前与村民的合同滑洞并以牛羊果蔬等产品的销售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