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是一个很好的武者、朋友,也是一个好丈夫,他拥有一个好的品行,也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但却因“江湖险恶”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多年前,严锋完成了最后一站——象雄州的游学,自白衣珠古处学成归来,初入北都武林,戳杆开馆,本拟将一身所学广传于北都,但许久也未招收到多少学生。 即便招生和经济上都遇到了困难,严锋的父母、爱人韩菊和岳父都坚定地支持他,经济上竭尽所能地提供帮助。 但他没想到还要面对来自“江湖”的刁难,严锋开馆之处位于“老寅客”的地盘,一是未找老寅客“拜码头”,二是距离当时老寅客麾下的厚望武馆过近,因此被老寅客视为眼中钉,不断派人以各种由头来找麻烦。 一开始老寅客仅是遣数拨人马来“踢馆”,对此严锋倒是不惧,以其当时便已出类拔萃的功夫将来人又一拨拨地打发回去。 没想到严锋的武艺如此精湛,他身边的“谋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几个泼皮无赖去严锋家中捣乱,不但打伤了其岳父,还欲图强暴韩菊,严锋一怒之下,将几人打成重伤,可结果是对方虽因强奸未遂和故意伤害被判刑,但严锋也同样因重伤他人而被判了数年。 几年的牢狱生活,令严锋心力交瘁,江湖的黑暗,岳父的离世,更令他心灰意冷,出狱后,与妻子一同经营岳父留下来的杂货铺,未曾再与北都武林有来往。 两年前,尚云鹏等人筹建夜帝武馆之时曾邀请严锋来此担任教师,但被他婉拒了。 “那个老寅客可真够坏的,他后来没被抓进去吗?”陈小二义愤道:“还有那个‘谋士’,心思也真够毒的。就因为这些人的险恶用心,竟然让武林损失了一位人物。” “遗憾的是没有,而且现在生意还越做越大了。”陈近北摇头叹道:“难道真的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老寅客要与严叔叔过不去呢?不过是开一间武馆而已,而且严叔叔当时的生意并不好,应该不会给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的厚望武馆带来影响吧。”小二不解道。 陈近北露出无奈的神色道:“这就是当时江湖陋习和不良的规矩,严锋性格刚烈而武艺高强,一方面对于老寅客而言,他不来‘拜码头’,便损了老寅客在这一带的权威。 二来老寅客多次招揽,严锋却拒绝不受,无异于在老寅客的地盘上成为一颗‘钉子’,这两个情况都是老寅客绝不允许出现的。 至于第三件事,严锋欲传真功夫,可厚望武馆限于水平和武林藏技劣习,走得的是‘腥盘’的路子,所传非真,更不能容得卧榻之旁竟有如此人物和教场存在,自然就和老寅客配合刁难,乃至谋害严锋了。” “想不到这当中竟然有如此多的考虑,难怪严叔叔开个教场遇到这么大的阻力,要是严叔的教场能开,想必今天北都武林又多了一个出色的武馆。”小二深感遗憾,随即道:“武林江湖陋习如此,怎么能好好发展呢。” “谁说不是呢。”吴照海接着道:“武林之中,假的为了生存,用不正当的手段把真的赶走,这就是师伯所说的‘劣币驱逐良币’的两大情况之一。” “劣币驱逐良币……这个说法我也了解过,那另外一个情况是什么呢?”小二问道。 “人心——妄念丛生,贪慕虚荣,买椟还珠——师伯曾经分析过,这是严锋当年开武馆时,迟迟打不开局面的根本原因所在。”陈近北轻叹,看着小二有些不解的神色,他继续道:“大多数学武的人,其实对上虞武术并没有了解,所喜欢者,不过是武侠小说的绚丽、功夫神通的传说或是门派的名声,也就是说他们判断的标准并不正确甚至没有标准,一进入实修苦练就退缩。 就如同种子撒在石头上,发芽虽然快,但日头一照就萎靡了,或是练不得法,修不得路,如同种子撒在盐碱地,吸收了一堆不良肥料,最后也只能含恨失败。 这就是第二种情况——绚丽的假驱逐了朴实的真。”吴照海也道:“小二,今天的比试你也看到了,对手说了一大堆,师伯聊聊几句就把他们击败了,正是应了咱们武林的俗语‘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可对于外行,‘万卷书’可比‘一句话’来得吸引人,也能赚更多钱哪。” “原来如此。”听了二位长辈的教导,小二顿感大开眼界,对武林的理解,似乎进入了一个以往从未窥见过的境界。 “原来如此,好一个‘劣币驱逐良币’——真是大开眼界。”听了鲁霁的介绍,高莫野感到很是长了些见识。 “所以在武道之途上,能遇到一个好的老师,是非常不易和幸运的事情。”说到这里,见伊叶楠连连点头,似乎心下极为认同,鲁霁笑道:“比如说楠妹能在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功夫,想必和令师的谆谆教导分不开吧。能不能介绍介绍你的师门?” 见伊叶楠点头欲言,高莫野抢着道:“楠妹,我来替你说吧,要不你总是‘谦虚’,说不明白大侠元士逍的英勇伟岸,哈哈。” 在听到“元士逍”这个名字时,鲁霁心中一震,她是听闻过当年此人“打遍武盟无敌手”事迹的,但看着高莫野兴奋的样子,鲁霁只好摇摇头,知晓不让这位有“说书”喜好的妹妹把故事讲完,她会憋闷一天的。 元士逍长居西陲州天池附近,曾任某村村长,曾在一次紧急情况下,在政府增援未赶到前,单枪匹马帮助一位牧羊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