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惰这才想起方才约定,但后文如何入手修炼,才是重中之重,听了鲁霁一番言语,知晓那位所谓的“大宗师”必然存在,只是入门之法,已经让自己窥见了一番此前从未想过的天地,别看在五行武馆中教导那些老外时头头是道,但罗不惰知晓自己的武学修为不过是半瓶子水,较之常人自然是学识渊博,经验不少,但实则远远没能达到古籍所述境界,长年茫然不知方向,以致未能精进,也使得他心灰意懒,不再专心武学而是渐渐偏向了武馆的管理,他心中一直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想要追寻“天人合一”,一个是不再相信此一境界的存在,想要“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金钱乃至权力,但今番鲁霁转述的一番论点,竟然似给罗不惰瞎子开眼,窥得‘天人合一’之门径,燃起了心中曾经的那团火焰,他知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即便仅仅凭鲁霁所述入门之法,已知此功法绝非镜花水月,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于是他说道:“这位‘大宗师’在何处?请给我指点一条明路,需要什么回报,请明言。” 鲁霁沉思片刻后答道:“两件事,一是水武馆下辖的‘夜帝舞馆’中有一位名叫廖菁的女孩,她欠你的那个‘承诺’作废,二是在未来五行盟‘投票’时,你所管辖以及能够影响的力量,听从我的安排。” 罗不惰爽快地答道:“第一个我答应你,第二个的话,如果我能从大宗师那里得到满意的结果,我自会答应。” 鲁霁笑笑道:“那你只需在比赛中好好发挥即可,大宗师明日即至,你若能在比赛中坚持到与他会战,自然就有机会得到答案。” “那位怎么称呼……”罗不惰赶忙问道。“循经练气,气练筋膜,法源四照,功成名觔——武林自号‘四照功’。”鲁霁郑重道。 “论述清晰,有理有据,有路有法,真是‘高见’,连绰号都这么有特色。”小白楼二层一间茶室内,角色名为“东方朔”的男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而后对与他一起在窗边观战的“禽滑厘”道:“看来那家伙确实要来了,这回你们墨组的内的较量很激烈啊。听说在摩都市的那次茶会中,‘孟胜’都没能取胜。” “我无意非得‘钜子’之位,”禽滑厘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能够让一盘散沙的墨组重新组织起来,有自己的发展方向,再不要向以往那样混乱不堪、各自为政,甚至有人提议要挂靠到儒组的麾下,那墨组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说着,他叹了口气,喝了杯茶继续道:“所以我才提议在几个墨组有基础的城市办‘华山论剑’,那位‘四照功’虽然厉害,但我当时不在,没有亲见,倘若他真有‘大宗师’的能耐,我自然愿意归其麾下,重振墨组,当然,若是他只是徒有虚名,那我对钜子之位,自是当仁不让。” “你就是这种人,”东方朔道:“可惜这种有原则和目标的人不多了。你说墨组是一盘散沙,可我们玄组、儒组,甚至其他几组中,又何尝不是呢?”他看着底下熙熙攘攘人群幽幽道。 “你们不都是有一家独大带头,有共同的事业么?”禽滑厘有些不解道。“有共同事业、有一家独大,可没有真正的目标,也没有真正的精神,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散沙’而已,甚至还不如散沙。”东方朔叹息道。 禽滑厘细细一品,似乎已经知晓了这位老友的意思,说道:“不错,没有正确目标的努力,只是在错误中走得更远而已,没有精神,不过是在俗世中打转而已,难道你认为他们现在的事业内容不对吗?” “不对。”东方朔毫不犹豫。 “举例?”禽滑厘问得也干脆。 “例子太多,举不过来,总而言之一句话,不为正道公义,不过在俗世做俗事,正像我们看着的这一群人,乃至园中来来往往的游人,正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悉为利往。’终归一场空而已。”东方朔说到这里,面上显出疲惫之色,闭上了双目。 “你似乎很悲观,这可不像游戏人间的东方曼倩啊。”这时走进一位年逾六旬的男子,笑着对东方朔道。 “往者不可及,来者不可待,悠悠苍天,莫我振理。”禽滑厘正色道:“这才是曼倩的本心,秘书长可不能弄错了。” “一句玩笑。”秘书长也郑重道:“曼倩所言切中要害,所以三位投资人才举办此次比赛,为的就是推陈出新,‘竞争上岗’,使协会再得活力,甚至于重获新生。”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东方朔睁开眼道:“我还是拭目以待吧。” 正在此时,楼下人群一阵哗然,禽滑厘拍拍东方朔的肩膀道:“你看,下边又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