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远上白云间,阔水凌波野渡闲。 环安城的山水,无论何时总有种秋天的旷然,也有着一种悠远的寂寥。 也许是因为地处内陆,无论是风沙还是黄土,总能在这里找到归宿,太阳最是疼爱这里的风物,使这里拥有了地杰人灵蕴藏。 “好了老吴,就送到这里吧,你该回去了。” 老吴找了熟人,让李星搭上了前往环安城的便船,他也非要上船跟着一路照顾李星。 月余的行船之后,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陆地,即便是李星这种锻体巅峰也感到难以承受这样的船上生活。 很难想象那些常年生活在船上的渔家人,是怎么扛过去的。 老吴站在沙船船头,凝视着刚刚下船身背行囊的李星,苍老的脸上泪眼摩挲,这是喜悦的泪水。 “少爷,您终于出息了呀。” “瞧你说的,小爷我什么时候没出息啊?” 李星挥了挥手,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你可别忘了我吩咐的事情!” “少爷您放心,老奴我记着呢,把500两银票给尤小八、尤小九带过去,剩下的钱带回家!” “不过少爷,您真的不准备多带点钱备用吗?我听人说,环安城居大不易!” “放心吧,凭我这本事,到哪不能讨口饭吃!记得啊,半年来这里和我碰一次面!” 李星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还有,不要忘记帮我给母亲报声平安!” “告诉母亲,我在这里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环安城的码头并非在繁华地带,它距离着那号称拥有上数十万人居住的环安城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这是因为环安城寸土寸金,实在没有地方留给码头,而环安城的码头做为南北殖货的枢纽之一,往来商客、货物存储需求的地皮是个天文数字,所以索性另辟一地,以便安置以便安置那些南来北往的商客。 码头至城内,道路通达,一条青石细碾而成十丈有余的主干道,随时有着无数的车马搭运着客货来往两地。 李星心中确实略有紧张,毕竟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不过当他的眼神扫过四周,那些混星们打量肥羊的眼神,瞬间就让李星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大城市,也没什么差别嘛! 这么想着,李星身上那种紧张的神色逐渐消失,反而那种带着微微不屑,混不吝的表情再度带上了脸庞。 一些原本还盯着李星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的混星,看到了李星的眼神和表情,立马就把他划出了肥羊的行列,反而一个个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 切!李星也感受到了原本盯着自身的目光的消失,没找到乐子也不以为意,慢慢地打量着四周,朝着车行走去。 几文大钱便能搭车,人满发车绝不拖延。 很快李星就飞驰在了进城的大道上,道路旁银杏树连排伫立,可以想象在秋日艳阳之下,这将是如何秀美的景象。 此刻三步一摊,五步一贩,无数的小摊小贩摆开了阵势,卖力地吆喝招揽每一位过路的宾客。 车马行了不久,环安城便已近在眼前。 环安城的城墙,却是低矮得令人咋舌,不时可以看到残垣断郭,走近一看,无数刀砍斧凿、烈火焚烧的痕迹牢牢地印刻其上。 隐隐约约地,似乎看到英魂盘桓,护佑着这一方土地。 李星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起过,环安城曾经是夏族战斗最为惨烈的前线,无数的英雄豪杰在此地抛头颅洒热血,为夏族牢牢守护住了西北的一片天空,百年前的天昏地暗,直至打得周遭的几支异族尽皆诚服,退避三舍不敢造次。 自那以后,这里就成为了夏族的皇道乐土,城郭也不再具备守护的意义,因为守护这里的已经不是城墙,而是人力,人心所向,则无物可挡。 下了车,便入了城,原本在李星看来,已属繁华的十里城,在环安面前连个渣都算不上。 就仅仅是这最外围的地方,已然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比之十里城的街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各种穿着打扮的人都随处可见,就连两个脑袋的异族,也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一手一串羊肉串,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李星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就是乡下少年进了城,周遭的一切都让他大开眼界。 街边的建筑修建得大气磅礴,屋顶如鸟斯革,如翚斯飞,鸱吻相对,色调简洁明快,门窗朴实无华,屋瓦青黑质朴沉静,看起来规划严整。 房屋之间用细线挂满了红黄的灯笼、各式的丝巾旗帜,点缀着苍凉的天空。 “咕噜,” 李星的肚子恰好叫了起来,一旁热闹非凡的酒肆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香气从酒肆中飘满街道。 闻着味道,李星拐入了酒肆。 “小二,把你们特色小菜,挑着上几个,再来壶热茶。”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好菜就来!” 把背后的行礼往桌面上一放,李星开始打量起周围用餐的人来。 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但酒肆内的人已经坐得七七八八,大多数人捧着一个人脑袋大小的海碗,在稀里哗啦的狼吞虎咽。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有的锦衣玉服,哪怕是吃饭也要紧紧抓住包裹;有的可以的武器平放于桌,大快朵颐;更多的则是粗布麻衣,一家老小,表情平和。 很普通的一个店子,李星放下了一丝警惕。 看着屋外的大街,静静等待餐食,脑袋中思虑起下一步的打算来。 虽然已经到环安城了,而且明镜宗作为上宗,在本城内肯定也是家喻户晓,想要打探到宗门地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