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妙依心如刀割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徐漠的喝斥声:“拿着借条给我滚!”
“混账东西,你想赖账?”
许管事当时就怒了,挥舞着借据嚷嚷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残了?到时候知县老爷照样会把房子,还有你婆娘判给我!”
“有借据在,还想赖账?简直活腻了!”
陈妙依生怕夫君赖账,急忙道:“我夫君没赖账,我......我会去借钱还给你的!”
赖账不还,去县衙见官是要先打板子的,如果不事先打点好衙役,那板子打起来是非常狠的!
以夫君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如果夫君没了,这个家也就没了。
即便夫君是如此的窝囊不堪,陈妙依还是想维系住这个家,一个风雨飘摇的家。
“呵!借钱?一百三十贯,你拿什么去借?你上哪去借?”许管事冷笑道。
陈妙依顿时哑口无言。
徐漠这时看着陈妙依已经怔住了。
没想到她都被自己抵押出去了,还愿意帮自己。
许管事瞪着徐漠,凶道:“徐漠,你听好了,今日老子要是见不到一百三十贯钱,老子是不会走的!”
徐漠压着怒火,指着许管事手中的借据就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一个月时间到了吗?”
许管事当时便语塞了,他是因为听说徐漠病倒了,所以才上门逼债的,而实际还债的日子还差了五天。
旁边的宁公子听到后顿时面色有些不悦,皱眉就问:“许通,你怎么回事?还钱的日子都没到,你就急着带本公子来这做什么?你当本公子很闲吗?”
宁公子之所以会一起来,是因为他前几日相中了徐漠家这块地皮,于是便想买下欠条,将来拆了重新盖房子。
许管事一看宁公子不高兴了,急忙点头哈腰好言安抚。
宁公子没空听那么多废话,大声道:“行了行了,本公子还要回珍馐楼忙呢,没空跟你们耽误时间,五日后都弄妥了,再来找我!”
说罢,宁公子便转身大步走了。
“宁公子,您等等我,等等我呀......”
许管事着急就要跟去。
刚走了一步,许管事就回头道:“我就不信你这个废物,五天后能变出一百三十贯钱来!”
“不用你管!”徐漠抬手指着门外就道:“马上给我滚!”
许管事这会儿一心想着去哄好宁公子,也没空跟徐漠掰扯,于是便恶狠狠的指了指他,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堂屋里,夫妻二人静静的站着。
“妙依.....”
徐漠轻轻唤了一声,想着该如何安抚。
可陈妙依却抹着泪冲进了里屋。
徐漠明白,她是被伤透了。
不料转眼之间陈妙依就从里屋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包袱。
“夫君,我们去京城找我爹娘借钱吧,我这还有个镯子,当了能换些盘缠,足够咱们两个到京城了。”
陈妙依说着就亮出了一个镯子。
这个镯子是陈妙依娘亲临走前偷偷给陈妙依的。
前身要过好多回,但陈妙依被打得咳血都没有交出来。
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愿意拿出来。
徐漠心想:别傻了,欠了赌坊这么一大笔钱,人家怎么可能让咱们出城。
徐漠正色道:“妙依,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陈妙依抽泣着道:“你能有什么法子?那可是一百三十贯钱,又不是一百三十文钱。”
“你信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徐漠肯定道。
徐漠这会儿虽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但他却没有陷入绝望,因为他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眼界和知识作为后盾,不信不能渡过这个难关。
“夫君,这镯子以前我不肯给你,是因为它是母亲送我的,也是我身边唯一剩下的母亲的物件,可如今这情况......”
陈妙依说着就把镯子递向徐漠,不过内心深处却是很不舍的。
徐漠摇头没有收,接着忽然打断了话题,问道:“对了,妙依,刚才那个宁公子提到了珍馐楼,难道他就是宁家的二公子,宁永强?”
陈妙依点头道:“是他。怎么了,夫君?”
徐漠脸上顿时有了喜色,搓了搓手道:“是他就好!”
说罢,徐漠便往门外跑去。
“夫君,你去哪?”陈妙依忙问。
徐漠脚步不停,回头道:“妙依,我想到还钱的办法了,你在家等我,哪也别去,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徐漠就出了院门,急匆匆的往珍馐楼赶去。
在徐漠想来,五天之内还清一百三十贯,只能靠这位宁永强宁公子了。
半路上,徐漠忽然看见了宁永强。
许管事已经不见了,就他一个人坐在路边的茶摊上喝茶,一边喝一边还摇头叹着气,看起来非常的烦闷。
徐漠快步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宁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