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明有些诧异,他没太想到徐漠和宁雅欣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包夫人有些意外,问:“徐公子,你也是糖商?” 徐漠心想,我可不是糖商,城里的大部分糖商现在可都关在县牢里呢。 不过徐漠为了方便谈成这笔买卖,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包夫人见徐漠没否认,便以为他真的是糖商,于是笑着对丈夫道:“老爷,没想到这么巧,徐公子竟也是糖商。” 包天明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歉意的道:“徐公子,实在对不住啊,这次我陪夫人回信州,主要是为了办家里的一些事,没打算在这边做买卖。” 包天明会拒绝徐漠有两点。 第一是因为夫人家里移葬的事很繁琐很麻烦,没时间也没精力去谈生意; 第二是因为信州县离京城太远,他手里的糖主要是运到京城一带去售卖。 如果从信州这边收购的话,运送起来会非常不方便,运费也会非常的高。 最重要的是,信州不是产糖地。 包家世代都是经营糖品的,大梁哪里的糖贵,哪里的糖便宜,他都非常清楚,而信州县正是糖价很高的地区。 作为一个老糖商,当初包天明和夫人来到信州的时候就顺便打听过当地的糖价,那时信州糖霜的价钱还是二十八贯一斤。 包天明当时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不由暗暗咋舌,心说浩洲本地糖霜才只要十六、七贯一斤,早知来之前带一批糖霜过来卖就好了。 那样的话,移葬的花费和来去的路费轻轻松松就能全赚回来。 宁雅欣见包天明拒绝,便马上看向了徐漠。 徐漠微微一笑,说道:“包老爷,你是不是觉得从咱们信州进购糖霜,然后再卖去你们那边,无利可图呀?” 包天明淡淡一笑,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口面上却不会那么说。 “怎么会呢,徐公子......我这次陪夫人回来,真的是为了处理家中事务。” “我年纪也大了,家里这一摊子事已经让我忙不过来了,哪还能有更多的精力花在买卖上呢?徐公子,宁小姐,真是歉意啊!” 包天明说着就拱了拱手,再次表达了歉意。 包夫人知道丈夫说的实话,便也诚恳的道:“徐公子,宁小姐,我们这次回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可是我已经离开信州二十多年,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人生地不熟,每日都要花很多的时间在这上面,实在是很累啊。” 徐漠能看出来包天明夫妇说的是实话,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问道:“包老爷,假如我们的糖霜价格很低,你也不会考虑一下吗?” 包天明暗暗想笑,心道:价格很低?能有多低?难道还低得过我们浩洲的糖价? 包天明面带笑容道:“徐公子,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信州糖霜的价格应该在二十八贯一斤左右,你们就算再低,也不可能低于二十贯一斤吧?” 说到这,包天明便看向了夫人:“对了,夫人,咱们浩洲的糖霜一般是多少钱一斤来着?” 包夫人回道:“来之前浩洲糖霜的价钱是大约是十六贯一斤,比信州低了十二贯一斤。” 包天明听完之后又看向了徐漠和宁雅欣,道:“徐公子,宁小姐,先不说我现在有没有精力去谈买卖.....” “咱们就先说说这个糖价吧,我总不能在信州高价买进糖霜,然后回去低价卖出吧?我图什么呀我?” 徐漠听笑了,忍不住也看向了宁雅欣,宁雅欣脸上也带着笑意。 徐漠回过头来,对包天明道:“包老爷,你说的二十多贯一斤,那已经是老黄历了,如今咱们信州城的糖霜价格已经低于十贯一斤了。” “什么?”包天明十分震惊,再次看向了自己夫人。 包夫人也很惊讶,问:“怎么会呢?一个多月前糖霜价格还那么高,现在就降到十贯以下了?” 两人这段时间都在为移葬的事头大,那次之后便没有再问过城中的糖价。 徐漠肯定道:“包老爷,包夫人,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陪你们去街上走走,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包天明知道糖霜的市场价是没法骗人的,只要派人上街随便一问便能清楚。 于是包天明便问:“徐公子,为何这么短的时间里,糖霜价格会降如此之多?莫非是你们这糖霜的品质......” 徐漠不等包天明说完,便对玲儿道:“玲儿,你去把咱们的糖霜取来。” 玲儿应下,随即去了外面的马车上,将一小袋糖霜提了进来。 “包老爷,这是我手上糖霜的样品,你看看品质如何。”徐漠道。 玲儿这时已经将糖霜放在了包天明面前,并且解开袋子,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糖霜。 包天明立刻认真仔细的品鉴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还捏了几粒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 “嗯!不错,的确是很上等的糖霜!”包天明非常中肯的道。 包夫人也尝了一点,跟着马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包天明更加好奇不解了:“徐公子,如此上等的糖霜,为何会卖到十贯以下的低价?这太不合理了吧!” 徐漠轻轻摇头,苦笑着道:“包老爷,如果我一下子给八千多斤让你卖,你还会觉得不合理吗?” “八千多斤?”包天明被震惊到了。 包夫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徐漠点头道:“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售卖,八千多斤已经卖出去七成多了,眼下还剩三成的样子,大约两千来斤吧,不知道包老爷有没有兴趣收购呢?” 这话说完之后,厅内就安静了下来。 包天明陷入了思考,包夫人则静静的看着丈夫。 徐漠和宁雅欣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