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宗的其他修士,在和萧婵还有陈斯年打过招呼后,就御风离开,没有半点留恋俗世的样子。
倒是萧婵的那个小师妹,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不停地看陈斯年。
后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萧婵就在身边站着,他也不好和那小姑娘多说什么,就目送他们远去。
大火还在燃烧,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好在是海上,很快那些木板的上火,遇水便熄灭。
而后剩下的漆黑木架子,漂浮在海面上,仿佛庞大鲸鱼的尸体与骨骼。
陈斯年和萧婵仍旧是驻足观望,一对俊男靓女,外人看着倒是分外养眼。
姚翠花很识趣地带着余下的二百名将士,站得离远些,随时迎接那些入海的士卒们。
不多时,远处传来金维庭的呼声。
“姑爷!姚将军!找到了!”
几个人闻声而望。
只见脱去盔甲,只穿着里衣的金维庭,站在临时租用的小民船上,用力地朝岸边挥舞着双手。
很快,小船靠岸。
陈斯年也看到金维庭身边,被五花大绑的吴狄。
他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巨贾的意气风发,披头散发,一脸的烟黑,趴在船边,不停地剧烈咳嗽,眼里满是恐惧,浑身打着哆嗦,脑袋疯狂摇晃,看样子是吓傻了。
金维庭和其他两名士卒,带着吴狄上岸,来到陈斯年身边道:
“姑爷,这牲口还真是命大。”
“估计是爆炸发生的时候,他跳船了,侥幸逃过一劫,没被烧死。”
“不过他水性实在是一般,差点被淹死。”
“爆炸后大船四分五裂,掉了了几块船板,他扶着船板竟然活下来了。”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陈斯年瞧着吴狄,后者根本不敢抬头对视,眼底那浓烈的畏惧不加掩饰。
“吴家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斯年将他像拎一只落汤鸡似的揪起来。
吴狄此刻都成了软脚虾,站都站不稳,更被揪起来就立马又颓废地躺下去,浑身颤抖不止。
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地嘴里蹦出几个字:
“我……我会死吗……”
“当然,通敌叛国,和蒋放一个下场,吴家人一个都剩不下。”
陈斯年根本没有一点仁慈,直接了当地说道。
“呵呵……”
吴狄开始笑起来,苍白的脸上,那牵强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
“呵呵,既然如此……你们还救我做什么?”
“让我死在海上……”
陈斯年摇头:
“不不不。”
“两码事。”
“你作恶多端,罪无可赦,但你要死,得死在百姓们的注视下,必须是闹市斩头才有意义,我之前可是放出话,必须把你们这些蛀虫清理掉。”
吴狄又冷笑起来,这次他敢直视对方了:
“你……陈斯年,本质上和我是一路人。”
“你知道如何利用民心,更清楚怎么收买人心,对否?”
说着,他看向金维庭与姚翠花等人。
后者却是面无表情。
陈斯年则是叹口气,俯身蹲下来,盯着他说道:
“错了。”
“吴狄,我们两个,本质上就是两路人。”
“收买人心和得人心,是两码事。”
“而你今日的惨败,也绝非成王败寇那么简单。”
吴狄眉头皱起,双拳攥紧:
“那是为何?”
陈斯年起身耸耸肩: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吴狄等人听着,都是微微错愕。
旁边的萧婵更是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这个男人,呵,虽然口花花,虽然三心二意,倒是有些意思。
呸呸呸。
自己在想什么?
忘了他当初怎么在背后编排本仙子的?
他就是登徒子、泼皮无赖!
不过……
萧婵又回想起他在背后辱骂自己的话语,心中并不免有些悸动。
可恶,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吴狄身上,没人主意到她的不对劲。
唯有陈斯年,眯着眼睛,瞧着她微微扭捏的样子,倍感奇怪。
“姑爷,将军!”
忽然,又是一声呼喊。
众人极目远望,只见那驶来的小船上,两位士卒,竟然活捉了一个倭寇。
陈斯年瞧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而后朗盛赞声道:
“好!”
“好好好!”
“二人,赏金百两!”
众人一听,眼里不免有些艳羡。
那俩青壮士卒闻言,划船的速度更是用力,很快就回来,三下五除二地带人上岸,就要下跪感谢。
陈斯年摆手,示意他俩别客套了,而后就径直走到那个倭寇面前,笑吟吟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