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茶的功夫过去,陈斯年最终还是给了老鸨一大笔银子,点了一位姑娘。
本来他是开个雅间,让头牌过来给弹弹曲子,消磨下时间。
结果老鸨说花魁今天身子不适,不接客,而且人家只卖艺。
陈斯年今晚有要事在身,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扯皮,就随便让老鸨安排一位姑娘上楼。
只是一进门,陈斯年瞧着姑娘生得水灵无比,暗道一声可惜,多好的人儿,咋就失足了呢?
男人最喜欢的两件事是什么?
拖良家下水,劝谁谁从良。
陈斯年自然没这种煞笔的想法,进了客房也不接触人家,就让她老老实实地抚琴便是。
对方只觉得自己是遇到一位附庸风雅的公子哥,瞧着对方气质还不错,就面带职业微笑地开始琴声。
说实话,琴声算不上多么好听。
陈斯年甚至感觉有些生涩。
很明显,这位姑娘不值他丢出的银子。
几首曲子过去,陈斯年依旧坐在床边喝酒。
姑娘见状有些心急:
“公子,为何一直离奴家那么远?”
“莫不是有些什么心事?”
“又或者你嫌奴家脏?”
嗯,没对。
我害怕得病。
陈斯年又丢出银子给她,准备堵住她的嘴。
不料后者却是抽噎起来:
“公子是瞧不上奴家?”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让奴家抚琴?”
姐们,你有点职业操守行吗?
我让你干啥就干啥。
见陈斯年不为所动,姑娘好似想到了什么,竟然主动上前,媚眼如丝:
“公子莫不是喜欢那种情调?”
“喜欢奴家主动?喜欢看着奴家哭?”
“既然这样,奴家现在就服侍您。”
陈斯年嘴角微微抽搐。
别别别。
我有老婆。
而且,这次来的不是时候。
下次吧。
真不是我龟。
我有要紧事要办。
于是,陈斯年伸手过去,就一个手刀将她敲晕。
将姑娘丢在床榻上,他则是打开窗子,往阁楼外瞧去。
然而没看到沈宏的身影,却瞧见窗户侧面的飞檐上,竟然有一道窈窕玲珑的身影。
借着灯笼的光芒,陈斯年瞧见对方的长相。
黑皮,蓝色的瞳孔,仿佛混血。
陈斯年不由得呼吸一窒。
她很好看。
那种异域风情的好看。
这种地方,还有小黑皮?
等等,她不是画舫的姑娘!
谁家姑娘挂在房檐上?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陈斯年,竟然顽皮地张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俏皮地说道:
“哎呀,打扰你了对不对?”
“我也不是有意偷看。”
“可是我很好奇诶,你一个男人,在这客房里,不和姑娘睡觉,还把人打晕,这是为什么?”
陈斯年暗道一声不妙。
自己刚才做得一切都被这家伙看到了。
她是什么身份?
敌对势力的探子?
有可能,飞檐走壁的功夫倒是了得。
陈斯年毫不犹豫地动起来,伸长手臂就迅猛地抓过去。
不料,对方身子极为灵动,哪怕两只脚一前一后地踩在狭小的飞檐上,竟然还能够闪转腾挪,轻松躲避他的手。
“你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等等,你是个武夫?”
“这种体格和气质,在大虞倒是不多见。”
对方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底下。
陈斯年越发感觉不妙,扫了一眼四周,阁楼外没有太多人。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绝对不能让人把消息传出去,直接翻身越过窗户,来到屋檐上和她对峙。
“虽然这么问也是白费力气,但我还是得象征性地说一嘴,谁派你来的?”
卜特娜热仰起头,望着群星璀璨的夜空思索一番认真道:
“没人派我来啊。”
“我自己想来。”
陈斯年呵呵冷笑: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既然你找到我头上,那就被别怪我辣手摧花了,桀桀桀……”
对方长得很好看,哪怕和他现在的肤色相近,也掩盖不住那种特有的魅力。
陈斯年方才瞧见她那古怪的身法,可能不属于大虞的武法,为了短她去路,直接抬腿猛然一脚跺下。
砰!
咔嚓!
屋檐的木头被他一脚踩碎,木屑飞溅,双方同时失去平衡。
陈斯年早有准备。
他不退反进,两只脚踩着飞裂的两块木头,腾跃而起。
这就是化劲境的独特之处,能够让武者将力道运用得更加巧妙。
有些一辈子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