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也里,陈斯年在和夫人探讨长枪硬度长度以及枪套大小冷热问题,顺手帮她取下头发后玉簪时,不小心将其打落在地上。
玉簪应声而断,摔成了两段。
虽然簪子没有任何特殊意义,但做工精致,外形精美,价值不菲,算是当下大虞富家女子中最为流行的款式。
魏淼当时心情好,没有恼火,但还是要陈斯年重新去帮忙一支。
不求一模一样,但起码得用心挑选。
陈斯年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和魏淼成婚,因为是被陈勾跑过来当质子,路上的一些金银布匹都遭遇过山匪丢失不少,所以连给人家的彩礼都没嫁妆的一半多。
因此,他还是答应亲自跑一趟,去盛天城的如意轩玉器店,买一支当做礼物。
魏淼也是想着陈斯年来到王府这么久,都没怎么出过门,一直闷着总归会觉得无聊,就借此让他出去走动走动。
这对小两口也是心头灵犀,心照不宣。
当然,魏淼绝对不放心陈斯年一个人在郡城里瞎逛,倒不是担心他安全。
毕竟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城中暗卫无数。
魏淼是害怕有人馋他的脸、他的身子,或者说他主动去沾花惹草。
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相公的外貌,确实对得起“温润如玉”。
于是,最后陈斯年的出行,由冬荷陪同。
对此,陈斯年没有任何意见,他确实需要一个导游。
和夫人吃过早饭,再简单给自己收拾一下,换下居家的服侍,魏淼特意给他配了一下穿搭,将长发束在脑袋后,形成一个高马尾,模样竟然带着几分洒脱利落,好似行走江湖的侠客,又不失儒生气质。
陈斯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有些失神。
这几把谁?
帅的一。
“快点去吧,中午你不用回来。”
“让冬荷带你去城中最好的酒楼瞧瞧。”
暴躁的魏淼难得没有暴躁,只是催促着陈斯年赶快离开。
后者忖度下,没有马上走开,而是耐心地问道:
“那夫人呢?”
“没有我和你一起吃午饭,岂不是会寂寞无比?”
魏淼呵呵冷笑:
“那你没来之前,我怎么吃的?”
陈斯年嘿嘿坏笑:
“也是。”
“那就安心等我回来吧,你有没有想吃的美食,我可以给你带。”
魏淼摇摇头:
“那些我从小就吃过,都已经腻了。”
“你是外地人,自然要去尝试一番。”
真好啊。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什么……既然如此,夫人,你看我能不能纳个妾,别多想,你永远都是正室……
这些话,陈斯年自然是不敢说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嗯,目前、暂且不能说,以后说不定……
毕竟两个人才成婚不久,这就想着找小妾?怎么?腻了?
最后打个招呼,陈斯年就带着冬荷出门。
有些反应缓慢,话语向来很少的冬荷,将濡鸦般的长发盘成一个方便活动的发髻,用一个木簪子插着。
今日她穿了一件粉白色的长裙。
群山上带着点点碎花,不知是梨花还是樱花,一片片花瓣飘飘然,随着主人迈开的步子,仿佛在簌簌落下。
长长的裙摆盖住小腿,露出包裹在白袜中的脚踝。
她的罗袜也比较有讲究,边沿与侧面也带着点点花瓣,煞是可爱。
陈斯年从上打下将人家打量一番,心中不免想到,这妮子看着呆头呆脑,可模样和穿衣服都很好看。
冬荷,你真的不考虑当通房丫鬟吗?
虽然时值上午,但街道中各种小贩已经摆出摊子。
各种特色美食的香味飘出。
“熏鸡架!熏鸡架!做过路过莫错过,来盛天不吃熏鸡架,就像去京城不看午门!”
“火晶柿子,正宗的火晶柿子,长安特供!”
还有茶楼中的说书人已经开始吐沫横飞,下面还坐着男女老少,一个个好奇地瞪大双眼,目不转睛。
“今天,咱不说那杀人无数,又护佑一方百姓的镇北王。”
“咱来说一说他那位二姑爷,痴痴傻傻,真真假假,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
“就连当朝皇帝,也被他耍得团团转!”
“数日前的胡然省一行,更是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当时是昏天暗地,日月变色,只听那二姑爷陈斯年骑在汗血宝马上,手持一把双月大戟,指着马斯红蛮的首领,怒斥一声,响彻山河。”
“呔!贼人!”
“我看你是插标卖首!”
陈斯年本来还挺好奇民间会怎么传自己。
结果听完开口,他就带着冬荷开溜。
太羞耻了。
我啥时候那么牛批了?
冬荷则是一脸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