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右手……
凤玖兮看了眼因伤口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右手，缓缓抬头，双眼直视眉眼刻薄的太后，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老狐狸！
真不好惹啊！
不过，这才有趣，有挑战性！
她跪在地面，姿态从容的吃起菜，那青紫泛着血丝的右手，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灵巧如常，没有一丝滞涩。
“……”
真能忍。
太后手捻佛珠，依旧笑得温柔，眼底却渗出些狠色。
怪不得皇后和暖阳会栽，原来是碰上个硬茬！
不过，在硬的茬子，她也能教好，就跟当年凤清澜一样。
性子倔？骨头硬？又怎样！
最终还不是磨平了性子，打碎了骨头，老老实实认命了！
至于她……
太后静静瞧着凤玖兮，满脸沟壑的苍老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冷笑。
她也会步上她姐姐的后尘，没了心气，没了傲骨，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人玩弄。
而一旁高皇后在看到凤玖兮服服帖帖的样子，整个人都惊了！
在她认知里只有发火骂人，那些人才会害怕的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违抗。
可太后别说骂人了，就连句狠话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自己和太后之间差距这么大吗！
高皇后眨眨眼，不由看向眉眼低垂的凤玖兮，心里开心于她被太后折腾，但又有些不满。
自己平时那么针对她，她都没老实！
怎么她现在一到太后面前就这么老实！！
她手段就比太后低这么多吗！！！
心里不满的高皇后，心中暗恨，打算加快计划，等会跟潜入的人联系一下，定好针对凤玖兮的计划！
“阿弥陀佛，”
太后见凤玖兮吃完后，道了声佛号，缓缓道：“凤小姐，寺庙奉行自食其力，你既然吃了饭，那就有义务把碗洗了。”
说着，她让门口的嬷嬷走了进来，“赵嬷嬷，今日碗碟就由凤小姐洗，记住一如往常要用浓盐水清洗，明白了吗。”
“是，老奴明白。”
赵嬷嬷恭敬行礼，望着凤玖兮的视线极为傲慢，“凤小姐，请吧。”
她抬手虚引，“老奴带你去好好洗碗。”
“……”
凤玖兮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又看向桌上一堆碗碟，眸色冷冷，唇角牵起一抹森冷弧度，淡淡应了声，“好。”
浓盐水。
这太后可真会玩！
脸上笑得慈祥，心里憋着蔫坏！
怪不得北君泽那种水平的人能登帝，估计她在这里没少出力！
看来是遇到对手了。
不，其实也不能算是对手，只能说对方地位太强势，她暂时只能隐忍。
但！
说到底不过是个老人，她若真想下手还是有很多机会！
就看自己到时怎么操作了！
她眼底眸光流转，收拾桌子的同时，视线瞥向太后，直到此时她才有心思好好观察这女人。
她大概五十多岁，两鬓已显出很多白发，额上细密的皱纹，还有凸出像悬崖一样的颧骨。
一眼看去，那张脸就好像写满了‘刻薄’二字。
而许是常年诵经，她刻薄被削减了许多，反而增添了一丝和善。
但，这也正是表象。
果然不好惹。
凤玖兮收拾完桌子，端着碗碟跟随嬷嬷前去洗碗。
当然！
洗是不可能洗的！
她随手碾碎傀毒，在淡香的操控下，那老嬷嬷瞬间变为凤玖兮的人偶，乖乖按照她的命令洗碗，回禀。
同时，凤玖兮也回到自己房间。
她打了盆水，刚把伤口清理好，就见厉赋翻窗进到屋内。
“……怎么了。”
她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厉赋，眉头微皱，继续包扎伤口。
“主子，您让盯着的人有动静了。”
厉赋半跪在地，恭敬中有一丝担忧，“属下看到那和尚跟皇后有接触。”
“就在晚膳后，皇后假借散步消食之名与和尚偶遇，并塞给了和尚封信！而这就是那信的残片。”
他从怀中小心取出几片烧灼过的碎纸。
凤玖兮看着上面剩余的字迹，唇角微微勾起，“后、福、药……”
虽不知具体写了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来。
估计就是后天的祈福日要给谁下药。
而这人选除了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还是这么粗糙的手段。”
凤玖兮不以为意的勾勾唇，“她倒是跟太后学学啊，这不是给人可乘之机吗。”
她将碎纸还给厉赋，垂眸思忖片刻，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而是——
她起身仿照皇后的自己又写了封信后，又往里放了些药物，才递交给厉赋，“这信你找个机会交给那和尚。”
“记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