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珺安紧紧跟着宫女穿过一条长廊。
四周昏暗无比,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走丢了。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把叶珺安吓了一跳。
宫女和双语似乎也听到了。
几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叶珺安一着急,心道莫不是姜念?
她揪着眉头看向宫女,问道:“那边是何处?为何会有女子的尖叫?”
宫女神色慌张,连忙垂下头,“回叶小姐,那边不远处是冷宫,失宠的妃子被关在里头。时间太久患上了失心疯,常常半夜大声叫唤。叶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奴,奴婢有些害怕。”
叶珺安闻言偏过头往一片黑暗中看去,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
姜念被萧云深带着走远了些。
四周暂时无人。
二人站在一处暗角悄声观察着。
姜念站在萧云深左侧,后背紧紧贴着墙,双手抚上自己滚烫的双颊。
倘若有一面镜子在眼前,姜念一定能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方才在路上就感觉有些晕乎乎的,站定后感觉更甚。
姜念想着,或许是晚宴上宫女给自己倒的果酒,是能醉人的果酒。
酒精真是害人不浅......
她微微晃了晃头,想把那些让大脑不清醒的意识甩开。
远处忽然走来一位侍卫打扮的男人,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头盔,一手扶在腰侧,大步走着。
这后宫之中,除去太监和宫女,无要紧事压根不会让男人进来。
萧云深很疑惑,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远,抬脚就要跟上。
衣袖忽然被人拉住,萧云深脚步一顿,回头。
只见姜念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声音软软的,“萧云深,我也去。”
这果酒后劲有些大,一点一点地吞噬人的意识。
以至于姜念说话都有些轻轻柔柔,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有些小声。
萧云深没听清楚,以为她叫自己“云深”。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跟着我。”
姜念抬手使劲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沿着屋檐一路跟着那个奇怪的侍卫,只见他走到一座亮着灯的宫殿门口,与守门的宫女说了些什么。
宫女依言进去通报,不久便回来了,引着侍卫进了宫殿。
萧云深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带着姜念悄悄绕到一处窗下。
突然撞见关一和闻椿两人。
他们也是按照计划出来查探的,没想到竟撞到一块儿去了。
原来关一和闻椿是追寻着被萧云深跟丢的国师一路来了这儿。
殿内忽然响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都说了让你们这两日找个机会除掉禾丞莹,怎的宫宴都快结束了,还没有消息!她皇后的位置坐的够久了!”
萧云深微微站起身,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
国师也在!
他和另一名侍卫分别站在贵妃跟前。
只见国师拱了拱手,垂首道:“回娘娘。臣与萨尔因并非没有作为,臣在皇后娘娘今日的吃食内下了西戎一种特制的慢性毒药,若是吸入一定的剂量,过几日便会暴毙身亡,娘娘大可放心,皇后这个位置,臣定会为您抢到的,届时还请娘娘不要忘了与臣的约定。”
因皇后刚生了小皇子,身子虚弱须得调养,所以安庆帝特意嘱咐御膳房每日单独做一些滋养的膳食给皇后吃。
国师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趁其不备下了药进去。
贵妃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你们能达到本宫想要的目的,本宫自然不会忘了你们。”
话毕。
又望向那名一直沉默不语的侍卫,“萨尔因大人,让你做的事情呢?如何了?”
萨尔因取下头盔,上前几步,应道:“娘娘,我的人都在那群杂耍团里了。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
贵妃大笑几声,一脸满意,“做得不错!本宫今日就要让她禾丞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若是让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不知会不会咬舌自尽呢。”
国师和萨尔因垂着头,神情各异。
宴会有危险。
萧尘......
萧云深心下一沉,他让关一待在这继续观察。
自己则带着姜念匆匆往宴会去。
信息量过大,姜念的醉意一下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提起裙角努力跟上萧云深的步伐。
却见萧云深忽然顿住,回过头朝自己大步走来,伸手揽住自己的肩膀,脚尖轻点,借助墙面用力一蹬,带着她跃上房顶。
二人穿梭在一座座宫殿之间。
不一会儿就到了宴会现场。
姜念的头发都吹乱了,但她此时没有心情去整理这些,只是随意拨了两下。
此时所有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杂耍团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