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上碰见姜念后,心中一直怀疑她。
后来一路跟着她来了青梧县。
知晓了她做过的那些事情,虽多有不解,但萧云深能确定,姜念根本没有在意那晚的黑衣人。
沈源晟见他一动不动,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萧云深,发什么呆呢?”
思绪忽然被打断,萧云深一把将眼前来回晃动的手打开,淡淡道:“我跟那姜家小姐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碰巧而已,你别胡说。”
沈源晟哦了一声,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萧云深索性不再搭理此人,起身出门去了。
——
如今已到春末,吹来的风中夹带着夏日临来的燥意。
姜念坐在院子里,靠在椅背上仰头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脑中又忍不住地想起爹来。
爹做的这件事,简直比自己死后复生还更加让人不敢相信。
仅仅是为了赌博,为了还钱,就将自己的妻女陷害致死吗。
自己名声毁了不要紧,可怜了娘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可是......或许爹是有什么苦衷呢......
姜念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姜府门口。
王道长一手拿着拂尘,跟着孙珍茹的丫鬟翠珠往府里走,边走边观察着府内四处。
翠珠幽幽的声音飘过来:“道长,同您说的那些,可都明白了?”
王道长拧着眉,摇了摇头,“我看不必了。”
翠珠闻言突然站定,转过身急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王道长笑了一声,将靠在左臂的拂尘甩到了右臂,“姑娘,贫道的意思是,贵府中确实有妖气,不必多此一举。”
“!!!”
翠珠将人带到前厅,匆匆去找孙珍茹复命。
“夫人,那道士确实是这么说的。”翠珠垂首立在一旁,认真道。
孙珍茹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姜念真的被邪物上身了?万一被她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反过来报复自己怎么办。
姜沛云忽然开了口,“娘,说不定姜念是在那个什么县遇到什么脏东西染上气息了呢,若是妖物定不会像她一样那么蠢的。”
“说的也是。”
王道长虽然会私下里接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儿,但并非一点本事也无,他说有妖气,那必定是有。当务之急是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除掉,姜念留着日后再说。
——
玉竹提着裙摆从院外小跑进来,在姜念身旁站定,“小姐,夫人今日请了庆鸿寺的道长来府里驱邪,说是最近府中不太平,就连您出远门都遇上不好的事情,怕是有什么脏东西。”
姜念唰的一下站起身。
这个孙珍茹真的很喜欢找事情。
她问玉竹:“小椿呢?”
玉竹嗯了一声,小声道:“李嬷嬷带着小椿在熟悉府里的环境呢。”
姜念点了点头,带着玉竹往前厅走去。
前厅内所有人都聚齐了,就连那几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姨娘都出来了。
孙珍茹瞧见姜念到来,想要上前,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表情,“念儿啊,娘今日请了庆鸿寺的王道长来,道长说咱们府里有妖气。你......昨日又是刚从外面回来,娘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怕你从外头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你先不要与我们走太近。”
姜念大大方方地应下:“好。”
姜循业开口说道:“王道士,开始吧。”
王道士点了点头,撩起袍角走到庭院中,左手伸进怀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右手握着拂尘不停地挥舞,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什么,只见那符纸忽然离开道士的手,不停朝一个地方飘去。
王道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人,抬起腿跟上符纸。
众人看着这阵仗,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府里真的有脏东西?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跟上,于是陆陆续续地有人走出前厅,跟在道士身后。
姜念双手交叠着放在腹前,与玉竹并肩走在最后面。
玉竹轻声说道:“小姐,您说咱们府里真的有妖怪吗?奴婢方才看见那道士手中的符纸,红艳艳的,着实有些吓人。”
姜念没有回应玉竹的话,越走越觉得众人去往的方向似乎是自己的院子。
孙珍茹又想了什么法子要陷害自己么?
不等姜念多想,众人看见那张黄色的符纸径直飞进了梧安苑内,王道士猛地在外头停住,双手合十,向姜循业微微鞠了一躬,缓缓道:“老爷,冒昧问一句,这是府内哪位小姐的院子?”
姜循业心中一惊,孙珍茹与自己提起这事儿时,总觉得没什么必要。
但看现在这情形......难道真的有怪东西在念儿院子里?
姜循业还未回答,就见孙珍茹眸中略带震惊地走上前,“王道士,此处是我们大小姐的院子,可是有何不妥?”
王道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