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尤其是最后一题“批判反革.命团体破坏实事求是的罪行”,她甚至空着。
陈志强看看她,苏月一摊手,格外真诚,“我不会嘛。”
其实也不能说不会,她记得历史书上有写,但是不知道这时候对反革.命团体批判到什么程度,她怕自己写嗨了,把有的没的都给露出来了。
所以,还是空着比较好。
陈志强没说话,又看回试卷,苏月政治考得不太好是相对于其他三门来说的,数学、物化,连同语文,她都是满分!
陈志强清楚地记得她刚才写数学、物化试卷的时候,几乎看一眼就下笔,就这样,还全都答对了。
更令他惊讶的是语文,初中语文已经要写作文,这张试卷的作文题目是“母亲”,一般人看到题目的第一眼,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而她写的竟然是祖国。
她写祖国母亲历经风雨、饱受磨难,却一次次顽强地斗争,永不放弃,永不屈服,挺立起华国人的坚硬的脊梁;
她写建国三十年,前进大队的变化,写队里的七爷爷从解放前为地主家赶车,动辄挨鞭子,到现在儿孙满堂,兜里揣着炒豌豆,最大的乐趣就是敲他孙子的脑门,说:“你是不是傻啊?”
她写对未来的憧憬,写再过三十年,水泥路通往各个村子,路边树立着高高的路灯,家家户户住上小洋楼,开上小汽车,种田有高产的种子、提高土壤肥力的肥料,还有现代化的机械,人人都能吃饱喝足,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
最后她说,祖国母亲哺育了我们,我们应该努力学习,未来,让祖国母亲以我们为荣。
“写得……真好。”葛小莲默默读完,又重复了一句,“真好。”
何止是作文写得好,前面答得也很离谱好吗?柴秀心里吐槽,像那什么物化试卷还有语文的文言文,老实说,她自己都不一定能答出来。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拿小学课本来考她,简直丢脸,更丢脸的是陈大哥还说苏月遇到问题,让她们帮忙解答,天哪,她不会怎么办呀?
柴秀:呜呜呜以前比不过同学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小孩子都比不过了。
柴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苏月的脑袋,又将手按在自己脑袋上。
葛小莲看着她的迷惑行为,“你干嘛呢?”
“我沾沾她的聪明。”
葛小莲:“……”
陈志强:“……”
他咳嗽一声,提醒柴秀正经点,然后才问苏月:“题目是母亲,你怎么想到写祖国?”
苏月尴尬地扣了扣手指,这不都是应试习惯吗?为了得高分,常见的题目,也得找找不同的角度入手,顺带拔高拔高作文高度。
“就是……嗯,听七爷爷他们聊天……”
陈志强心中暗叹,大约因为她有超出常人的聪慧,又有孩童的赤子之心,才能从细微处联想到祖国,从而写出这样感情真挚的作文。
这也是他不忍心扣作文分的原因,陈志强看着作文,心里涌现一个想法,这样的文章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同时他又有些发愁,按照苏小丫现在的学习进度,他们三人并不能给予她多少帮助,她在乡下会不会被耽误?
陈志强拍拍苏月,让她按照自己的学习进度来,“不用跟学校的上下课时间,你不是在做新的发电机吗?可以拿到办公室来做,需要什么零件就跟我说。”
“谢谢校长!”苏月获得了更大程度的自由,而陈志强却请假出门了,他再回来的时候,给苏月带了高中的书,还有手工抄写的笔记及试卷。
苏月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校长自己抄的吗?”
陈志强爽朗一笑,“我发动朋友一起抄的!他们知道有位小神童,都很高兴能帮上忙。”
苏月拿着书,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事告诉家人,“爸,严教授、陈伯伯,还有他们那些朋友同事,我都不认识的,他们为什么都这样?”
苏长河很欣慰,让陈志强当校长果然没选错,不是因为他对闺女的照顾,而是因为他对学生的看护,对人才的看重。
他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可爱之处。”
苏月吃软不吃硬,要是硬逼着她,她铁定一身反骨,可要是像严教授陈校长这样无条件对她好,她就感觉不做点啥浑身不自在。
所以,之前陈志强催着她去学校,她不乐意,现在不催她了,让她自己把握时间,她反而每天准时准点,挎上装着零食的小布包,端着装着牛奶或者麦乳精的搪瓷缸,到学校报道。
有次,苏长河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油然而生一股怅然,“怎么有种空巢老父亲目送闺女上班的即视感?”
马蕙兰白了他一眼,“你等下不是也要去学校?”
这倒是,养殖场办公室就在教师办公室隔壁,苏长河今天还得过去开会。
打工人都不喜欢开会,苏长河也不喜欢,但有些工作不把大家叫到一起说,一个一个找,不够麻烦的。
苏长河能保证的就是少废话,有事说事,说完就撤。
养殖场目前已经有了点正式厂子的感觉,养殖场内分为三个部门——饲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