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骘看来,魏延与姜维已经是造反了。
或者,两人用妖术迷惑了刘禅。
只有这样,汉国才会在最不可能的时候,撕毁两国的盟约。
如果帮姜维捎信,不一定能到成都,但如果不帮忙捎信,那就一定到不了成都。
还有选择吗?
“上大将军?上大将军?”
望着乘船远去的步骘,姜维不停重复着几个字,“大哥,吴国的上大将军跟丞相,到底哪个更大?”
“不知道,不要转移话题!”魏延脸色铁青,指着逆水而上的货船,“步骘的货你也想吞?穷疯了是吧?”
“哎呀,不就一船丝帛嘛!那步骘又到不了成都,怕他作甚?
“再说了,咱跟陆逊商议好一切,派人把盟书送回成都,让陛下盖个印不就行了?”
“想得挺简单!陛下没见到吴国使臣,如何会加盖玺印?
“若是吴国使臣到了成都,咱俩做的那些破事儿,马上就会露馅!”
“我去!不就个印玺嘛,有必要那么紧张?随便找块萝卜,最多半天就给你雕好!”
“疯子!疯子!不可理喻!”魏延实在无语,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我说过,我被诛九族之前,必先诛你九族!”
魏延愤愤地离开,姜维仍旧满不在乎。
不管诏书还是盟书,不就一块丝绸两个大印,有啥了不起的?
当年,老子在华强北的时候,电子产品都能仿得一模一样,何况一个玺印?
对了,萝卜,萝卜!
刚才说到“萝卜”,魏延好像没有反应?
这个时代有“萝卜”么?
好像没见过呢?
…………
秭归与江陵,步骘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前后耗时一个月,终于帮陆逊和姜维约好了谈判地点:信陵水域。
可是,别说陆逊了,就连魏延,也不相信吴国能攻取襄阳。
所以,这次见面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临阵骂街。
陆逊那边,五百多艘战船浩浩荡荡逆江而上,魏延也派出全部的三百艘战船,在信陵城外摆开阵势。
至于信陵城,早就被邓芝一把火烧了。
而且,泥土夯筑的城墙破烂不堪,谁也看不上。
“伯约,待会儿要是谈崩了,咱俩得赶紧撤回来。”
“大哥,没搞错吧?你是东征的主将,咋能跟我一起去?”
“若不跟你一起,我怕忍不住。”
靠!
这样的借口,姜维实在是无语。
按照约定,两军的战船相距一里,双方各派一艘小船,在两军的中心位置“友好协商”。
可是,魏延不仅在小船上藏了弓弩,还准备了床弩。
那玩意儿架在本阵前排的船头,刚好能覆盖“友好协商”的地点。
不仅能覆盖,还能在对方退回时齐射两次。
如果运气好,陆逊不死也要残废。
问题是,那玩意儿的误差太大——如果谈崩了各自退回时,很容易伤到自己。
如果魏延也在谈判的小船上,他就不会轻易下令发射了。
…………
江面上,双方战船严阵以待,两只小船各自驶出本阵,越靠越近。
对方的船头,那个身形单薄,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长须男子,应该就是陆逊了。
看清他旁边的铁甲壮汉,姜维差点笑出声。
“全琮!”
魏延更是欣喜,隔着老远就哈哈大笑,“上次招呼都不打就走掉,是不是孙鲁班难产啊,哈哈哈!”
“魏延匹夫!休要猖狂!”全琮怒目圆睁,右手举枪,右手扬着一块布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魏将军!姜将军!”陆逊远远地拱手致意,姜维也拱手还礼,“陆将军,久仰,久仰!”
“不必狗养娘养的!姓姜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哟!哟!哟!全将军,你好像不太服气啊?要不咱俩去岸上,单独聊聊?”
“魏延!本将没时间跟你口舌之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本事放马过来!”
“特玛的!你狗日的打仗不咋样,骂街本事还挺不小!既然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魏延顺手操起强弓,却被姜维死死拉住。
两丈之外的吴军小船上,全琮手里的强弓,也被陆逊夺下。
“姜将军!”陆逊大胆地往前一步,拱手劝道:“你既是诸葛丞相的嫡传弟子,就该继承他的遗志,与我大吴精诚合作,共同伐曹,何故兴兵夺我城池?”
“陆将军,我在信中已经解释好几次:只有借用一下秭归城,才能帮你攻取襄阳嘛。”
“如此拙劣的借口,我就当没听见。姜将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劝你还是不要做。
“你若速速返回永安,我也罢兵离开,吴汉两国仍是亲密盟友。你若执迷不误,咱只好刀兵相见了。”
“陆将军,真要刀兵相见,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