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索怕夫人这事,军中将领早就在窃窃私语,关樾也注意到了。
就如前段时间屯兵沅古坪,每次到了傍晚,关索总想跟其他将领换班值夜。
他这样做,分明是躲着夫人不肯回帐,关樾实在不能理解。
而且,经常还能听到关索的惨叫——被几位夫人联手打得哇哇大叫。
夫人竟敢打夫君!
如此大逆不道,关樾更不能理解。
这种事情,关索越是否认,关樾就越发肯定。
…………
第二道与第三道石垒之间的小路,陆逊并不知道。
见汉军往晏溪退走,心里更加着急。
为了争取时间,五架投石车并没有随意丢弃,而是拆成一块一块,由士卒肩挑背扛。
汉军刚刚退至第三道石垒,吴军马上就到。
因为有了攻垒方法,陆逊马上就命人平整地形,试图继续架设投石车。
这下子,又轮到关索着急了,扬起大刀就要“主动出击”。
关樾的力气不比关索小,死死拉住他的手腕:“叔父,吴兵早有防备,你千万别冲动啊!”
“哼!只要冲过去砸掉投石车,咱就能再坚守两三天!”
“叔父,四位叔母既温柔又好看,不是讹传的那么凶呢,你为何怕他们?为何要躲着她们?”
“小孩子!别乱说话!”
关索懒得解释太多,一把甩开关樾的手,飞身越过石垒。
“叔父——”
关樾快步追上,紧紧搂住关索的腰,“叔父,你看仔细啊,吴兵真有准备,千万别去送死啊!”
“靠!别拦我!”关索猛一使劲儿,狠狠甩开关樾的手,“就算有埋伏,我也要砸了那投石车!”
关索又想冲上去,又被关樾死死抱住,“叔父!你如此惧怕几位叔母?到底是为什么啊?”
“唉!一言难尽!”
关索终于停下脚步,一脸的生无可恋,“关樾啊,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夫人千万别娶太多了!”
“可是,魏将军有六个夫人,军师、廖将军、邓将军、马将军,还有好多好多的将军,他们都有三四位夫人呢,人家都不像你吧?”
“你懂个屁!他们的夫人都在家里,一年能见几回?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其中的苦了。”
关索这模样,一看就是掏心掏肺。
凭直觉,关樾相信他没有说谎,可还是一脸懵逼。
劝回了关索,关樾又在琢磨:前几天,母亲与姑姑好像在商议自己的婚事,听说是某个将军的女儿,还听说既温柔又漂亮。
嘿嘿,有点迫不及待想回成都了。
刚才,关樾坚决劝回关索,其实是正确的。
为了成功架设投石车,陆逊在每个架设点,各自部署了一营兵马,严防死守。
另外还有两个点,甚至位于三十多丈的山崖上。
关索再怎么勇猛,冲上去也只能送死。
而且,断后的汉军只有两千兵马,很难阻止投石车的部署。
最多再有一刻钟,磨盘大的巨石就会从天而降。
数量不会太多,但那玩意儿,不是头盔铁甲可以阻挡的。
撤,还是撤吧,别做无畏的牺牲了。
…………
另一边,主力汉军抵达黄石岭时,孙权和陆逊全无察觉。
汉军的目标,正是临沅城。
这座城,位于沅水北岸。
既是武陵郡的治所,也是孙权大军的物资中转站。
没错,就是中转站!
因为,孙权的大军从合肥一线过来,粮草辎重是由巨大的楼船运输。
而沅水,并非大江大河。
特别是中上游的百余里,水位很浅,楼船无法驶入。
粮草辎重与武器军备,只能暂时存放在临沅城,改由较小的艨艟战船往上游运输。
两月前,汉军从零阳城转入武陵山时,压根儿不知道孙权大军的存在。
就算现在,仍不知临沅城的重要性,更不知孙权正在城中休养。
姜维只是觉得,在山里待了两个月,浑身又脏又臭,简直无法见人。
趁着吴军的主力不在,可去临沅城好好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两三天。
没错,只有两三天。
临沅城一旦被攻下,晏溪口次日就能得到消息。
千余战船顺水而来,最多两三天抵达临沅城。
“报……魏将军:张将军成功攻取临沅!缴获大批军械武备,另有粮草五万余斛!”
“我去!五万斛?”
魏延惊得瞪大眼睛,正要核实数量,信使却抢先报告,“张将军还说,他们在南城城楼,看到一艘花船往东撤走!”
“花……花船?我靠!”
魏延急得直跺脚,跺完脚又在不停转圈,“花船!花船!特么的,张嶷和廖化,到底干什么吃的?为何让孙权给跑掉?”
魏延发起怒来,着实有点吓人。
信使吓得没敢吱声,直到姜维挥手示意,这才犹豫着匆匆退下。
“大哥,这是咱俩的错,不能怪张嶷和廖化。”
姜维也挺郁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