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定下来之后,李修然就不能再私下去见陈翠桃了,只能通过媒人传递消息,也就是把日期同陈翠桃说下,再把李修然给陈翠桃的定情之物送过去,也就成了。
李修然到县城里头,直接找的是官媒,虽说银钱贵了些,可是事事周到,而且话少。
李修然选定了人选之后,便痛快的交了一两银子,再把早就打好的三金和一张定日子的黄历交给媒人之人,这礼也算是全了。
村里人见着李家的动静如此之在,不乏有眼红的,只是碍于李修然的原因,所以也只是说说舌。
官媒办事有效率,隔天一早就带着东西上了陈家了。陈翠桃见着来人了,倒也不惊讶,而是规矩周全地迎进门,奉上水。
来的官媒是贺红,家住县城里头,家里也是有个赌鬼丈夫,不巧的是当年陈素桃也是罗家托了她当媒的,这回见着了陈翠桃,一脸的同病相怜。
陈翠桃见着来的媒人一直盯着自己瞧,倒也不是自然起来了,于是开口便问道。
“大娘可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贺红一听陈翠桃这么问她,于是也就脱口而出了。
“姑娘,当年你姐姐的亲事也是我办的。”
这话一出口,陈翠桃的眼神马上就冷了下来了。
贺红见着陈翠桃脸色冷下来,赶忙解释着。
“你别误会,当年我也是拿了罗家的钱办事的,到了你家才知道的,哎,我家那死鬼和你爹一样。咱们都是受过苦难的人,我家里头幸好是个儿子,不然也是一样的下场。见着你了,不免想起你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贺红想着当年那个小姑娘,心里满是愧疚。为了让这小姑娘服就,进洞房进还是给她下了药了,那小姑娘倒也是倔强,硬是不肯就范,隔天一早听说脸都被姓罗的打肿了。
陈翠桃听着贺红如此说,脸色才缓了下来。
贺红见着自己在这大喜的日子提这事,确实也晦气,于是转了个话题。
“不过啊,现在都好了,我家那死鬼前年就去了,被人在暗巷里头打没的。不瞒你说,我和儿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眼泪都没掉,晚上两人还偷着吃起酒来。”
陈翠桃一听这话,倒也是跟着贺红笑了起来。
贺红拉着陈翠桃的手,惋惜地说道
“这日子是自己过的,我看着你那相公也是个老实人,以后就踏踏实实的”
陈翠桃很感激贺红的一番话,一个陌生人给的温暖,最戳人心。
陈翠桃里屋里拿回礼的一对腰封,还有喜钱。喜钱自然是给媒人的,这个是不用交给官府的,媒人可以自己收的。原本陈翠桃包的是二十个铜板,可现下又多拿了十个铜板了。
贺红见着这么多铜板,也知晓陈翠桃是在帮着自己,可这喜钱是不能退的,退的话,是不吉利的,于是也就收了下来,不过也留下了话了。
“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就当多个亲戚走动。我就住在麻子村,离着你们这个村也不远。”
陈翠桃觉得贺红很投自己的眼缘,于是也亲热的应下了。
“贺姐姐若是不嫌弃,那我以后就常去,我成亲之日还望贺姐姐不嫌弃来喝杯酒,沾沾喜气”
贺红眼眶泛红的应下了,自从家里的男人死后,亲戚间都怕他们孤儿寡母的上门打秋风都不来往了。她是无所谓,就怕儿子多想,现下多了一门亲戚往后也好走动。
陈翠桃送了贺红出了门之后,进屋内看着李修然给自己送的三金,还真的是十足的纯金的,这东西好是好,就是,陈翠桃是真的欣赏不来。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成亲之时她也是必须戴在身上的。陈翠桃把三金收起来,放到屋里头藏好之后,才算安了心。
看着日头还早着,于是陈翠桃就提起背篓,打算上山看看,山上有一片竹林,竹笋是不用想了,怕是老早就被村里的人摘走了。不过细竹子可以砍来做竹筒饭,味道却是极鲜美的,再顺道去河里看看,说不定有东西能捞点回来。
山上的翠竹因着前两天刚下过雨的原因,显得翠嫩鲜明。这一片全都是香糯竹,这种竹子不仅能做竹筒饭还能造纸。
陈翠桃挑着刚抽条的枝干,这一根就挺长的,陈翠桃砍了一根之后再细分成一小截,大约二十公分左右,一下子就把背篓给填满了。
竹林的山脚下就有一条小河,平日里到是有人在里头洗衣服,最近因着下雨的原因,来的人便少了,这洗衣服的石头板上都长满青苔。
下游经常有人来,自然是找不到什么好东西,陈翠桃顺着河道边的芦苇往上走,越往上头走,河道两边的水草便越旺盛,水芹菜到是不少,陈翠桃就一边走着一边采着水芹菜,偶尔还能见着同株茭白,茭白采摘比较的麻烦,而且背篓也没位置了,于是陈翠桃草草的采了些水芹菜就原路返回了。
看着背篓里的水芹菜不少,于是陈翠桃就转了个弯去了李修然家,见着院子没关,里头也没人,放下一把水青菜走了。
回家见着院门边上的簸箕里放了一块肉,就知道刚才李修然来边。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