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凡有钱,他会开一座酒坊。
上班喝酒,下班喝酒,心情好了请人喝酒。
可现在他没有,所以只能抱着葫芦,偶尔闻上一闻。
闻到酒香,就满足了。
就算有人跟他说喝酒延年益寿他都相信。
毕竟这玩意是真上头啊。
一连走了半个月,陈凡的鞋磨破了。
鞋底子破了个大洞,脚底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陈凡干脆就不穿鞋了,赤脚走在地上。
脏就脏了,反正只要他自己不在乎,就没人会嫌他脏。
他该庆幸的,是这半个月来没有下过雨。
否则的话,沿路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那就惨咯。
走累了,就吹上那么两曲唢呐。
经验+100,岂不美哉。
“喂,前面那个脏乞丐,让一让,挡住我们的马车了!”
身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顿时惹来了陈凡不悦的目光。
他好像那路边的野狗,莫名其妙的挨了别人一巴掌,却又没办法开口反驳。
因为他是真的脏!
十来天的风餐露宿,再好的人也变颓废了。
不过好在夏竺给的衣服还算合身,拍一拍,不单看瘸腿的话,仍旧是个挺清秀的帅小伙。
陈凡理了理许久没打理过的头发,转头看去。
却见身后是一列火红透顶的马车,花团锦簇,艳红的丝绸簇拥着,连带着前方的马儿都喜庆了不少。
官道上能碰到送亲的车队,这是莫大的幸事。
陈凡记得,只要拦在送亲的车队前。
主家就算再不济,也会给点烟酒打发了事。
大喜的日子,不能坏了良辰。
想着,陈凡眼睛一亮。
他不要别的,给点吃的和酒水就够。
实在不行,让他吹首曲子也不算什么。
已经许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一些野菜什么的。
只有运气上来了,才能捕到一些小蛇打打牙祭。
捉别的野兽不行,速度太快了,他追不上。
于是乎,陈凡听了驾车的车夫的话,非但没有躲开,反而张开双臂,站在了道路中间,希望以此拦停马车,讨要一些喜庆。
结果,一道风吹过。
马车擦着陈凡的肩膀驶过,还差点将陈凡带倒在地。
临去时,还能听到车夫破口大骂:
“哪来的傻子,要死可以,别死我车前边!”
陈凡:(?Д?*)?
他低估了这社会的人心险恶。
经历了此番,陈凡也就不抱有什么希望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天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再加上这十里八乡的本来就穷,谁会平白无故的施舍他一个瘸子啊。
陈凡算是看清楚了。
还是老老实实走在路边最安心。
……
上路约莫两个月的功夫,陈凡感觉自己陷入了贼窝。
按理来说,山贼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应该都是个顶个的富。
可这一路上碰到的,不外乎都是些穷的叮当响的货色。
原因无它,都特么穷的来打劫他一个乞丐般的瘸子了,就算再有钱,又能富到哪去。
而这些山贼都这么穷,就算再坏,想必也不会坏到骨子里去。
这就是陈凡的善恶观。
所以在第两个半月的时候,陈凡光荣的成为了山贼的一员。
没办法啊,山贼实在太多了。
他有过一回,短短半天的功夫,遭遇了十余伙山贼。
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既然打不完,那干脆就加入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条件,陈凡出手一次之后,十来个山贼二话不说,直接认陈凡当了老大。
原先的老大,就成了老二。
据老二所说,他们之所以穷,也不全是因为内心善良,不舍得下狠手。
最主要的,是同行竞争压力大。
山贼实在太多了,光他们知道的这一带,就有不下三十伙流窜的山贼。
僧多粥少,就算这官道上每天都有人路过,平摊下来,每个团伙能分到一条裤衩子就算很不错了。
因此,这条道上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团伙之间,因为利益纠缠而引发的流血事件。
他这个团伙,原先是有三十个人的。
可现在算上陈凡在内,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二个。
不外乎死的死,退伙的退伙,金盆洗手了。
陈凡听完后,捏着下巴沉思了许久。
而后才缓缓说道:
“咱们不妨换个角度看问题!
既然打劫不到过路的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打劫在这一带流窜的山贼呢?
横竖都是打劫,只是被劫的对象变了而已。”
老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