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伊万查到,在宪法火车站的旅客中心有一千多个置物柜,而且为了给旅客提供方便,还在两年前换成可以扫码付费的电子密码锁。按陈伊万的判断,“435”就是置物柜的编号,在扫码付费之后就能打开。只不过,不排除线人预付费设置密码的可能,而且就算是后付费也需要输入预设密码。有陈伊万在,有没有预设密码其实都没关系,破解三位数的密码又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谁也无法保证这条线索不是故意留下的诱饵。
关键还有,就算线人没什么问题,线索本身具有很大的价值,也不等于说就能够顺利的拿到存放在置物柜里的东西。道理很简单,线人死在了格美酒店里面,而戈武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警察有足够的时间来确认死者身份,并且发现线人是在身亡之后被开膛破肚,幕后主使也就有可能知道有人从线人哪里获得了关键线索,而且赶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了酒店,进而扩大监视的范围。别说是情报人员,就算是稍微有一点经验的刑侦警察都知道应该重点监控线人去过的地点,至少都要在这些地方布防,密切留意监视行踪可疑的人员。
为此,戈武才伪装成快递员,而且选择在中午去火车站。
按照通常情况,快递公司都是在午后派件,顺带收取当天投出的快递。只有需要加急派送的,才会在上午派件。为了节省车辆的燃油,也就是降低运输成本,通常会首先送出大件货物,然后才派送小件货物。相对的,送往火车站的主要是文件之类的小包裹,往往都是安排在最后。这也等于说,如果戈武在中午装扮成快递员去火车站,遇到同行的概率肯定比在傍晚去低得多。
显然,藏在暗处监视的警察与特工肯定不认识快递公司的快递员,可是经常跑这条线路的快递员肯定认识同行。更何况,阿根廷总共只有三家快递公司,而且快递员成立了自己的工会。哪怕叫不出名字,都能认出来。遇到陌生的面孔,保不准会过来打招呼,然后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疑问。
不说别的,一个连拉丁语都说的不够顺溜的东方人,为什么能成为快递员?
当然,关键还是由陈伊万提供的支持。
戈武没有急着打开车门,而是看着陈伊万。
在陈伊万打出“一二三”的手势之后,他才拿起放在旁边的快递包裹,开门下了车,随后还顺手关上车门。在拉起工作服的拉链,带上标有“联邦快递”字样的帽子之后,他才朝着火车站大门走去。快递包裹是一个装文件的袋子,里面装了几张A4打印纸,只是用来为戈武提供身份伪装。
火车站里的旅客并不多,主要现在是旅游淡季,而且乘坐城际列车的旅客,日常行程安排都比较单一,不会有太大变化。更何
况,阿根廷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也就只有首都这一圈比较繁华,有一些卫星城市。也正是如此,来宪法火车站的大多都是住在卫星城市,在首都工作的当地人。
从停车场到车站的候客大楼,戈武用了大约三分钟。
虽然陈伊万已经使用黑客手段关闭了火车站的监控系统,准确说是让系统过载,重新启动与完成重启之后的设置大概要十五分钟,陈伊万开始也才因此提到,让戈武争取把进出火车站的时间控制在十五分钟之内。但是附近有很多旅客,而且大部分都是成年男性,有的还西装革履,看着像是上班族,只不过也有可能是安全机构的特工,或者是便衣警察,根本没办法分辨出来。
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去分辨。
别说戈武没有接受谍报训练,哪怕受过相关的训练,也要尽量表现的跟普通人,准确说是扮演的角色相似。很明显,没有特殊的身份,或者特别的目的,就不会在行走的时候东张西望。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大部分旅客都在匆匆赶路,而且很多都拿着智能手机,注意力在屏幕上。只有到了转角处,或者是遇到其他游客,才会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转开,而且在避开之后,就会重新落到手机屏幕上。在这个由智能手机与移动网络支撑起来的世界里,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方寸之间。别说普通人,即便是警察,在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智能终端设备掌握周边的情况。
戈武只是快速行走,看上去像是很匆忙的样子,毕竟快递员都很匆忙。
在进入候客大楼后,戈武放慢了步伐。里面的旅客更多,他也要观察情况,判断有没有危险。
装扮成快递员还有一个原因,去火车站管理部门的办公区域需要从置物柜那边经过。
关键还有,附近还有候客大楼里最大的公共卫生间。
通常而言,不管是进站,还是出站的旅客,都会在存取寄放行李的时候去解决内急,也就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卫生间。也正是如此,寄存中心这边的公共卫生间的使用频率最高,旅客不会长时间逗留。
在朝卫生间走去的时候,戈武加快了脚步。进入卫生间,他直接去了最里面的蹲位。锁上门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外套翻转过来穿上。外套也是特制的,翻转过来之后就成了一件休闲夹克。连帽子都是,在翻转过来,把帽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