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冲击着人们的感官,医院内到处都是病人家属们的哀叹声。
有人说,如果想听最真诚的祷告,不是去教堂,而是去到医院的急诊科,也不过如此了。
吴皮接到电话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向医院,在医护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站在急诊室门口的大姐,焦急地询问着:
“大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大姐名叫吴冰,今年三十五岁的她明明只比吴皮大十二岁,整个人却显得苍老无比。
她的双骸深深的凹陷了,目光无神,瘦弱的仿若皮包着骨头。幼童发育时期的营养不良和在厂里长时间的劳作,终究是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
“医生说目前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但已经达到可以动手术的标准了。你二姐目前还在C城赶来的路上,所以我想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吴冰支支吾吾地说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就做呗,没什么要考虑的。咱妈不是一直都有在买医保吗?”
吴皮一边翻看着吴冰递来的检查报告,一边疑惑地询问着。然而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能听到对方的回答,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眼前的人。
只见吴冰一脸尴尬,避开了吴皮的不解的视线,缓缓开口道:
“都怪我最近太忙没在意,上次回家的时候,妈一直跟我念叨着,那村里老张跟她讲,买医保是没用的,是净花冤枉钱的。我当时还没太在意,就跟妈说让她别管,咱们姐弟三负责就好。结果谁想到她自己去找老张,让他帮忙把医保取消掉。刚刚医院那边跟我说,这个情况他们也没办法帮帮…想要救咱妈的话,还至少得先预缴十万才能动这个手术。”
吴冰低下了头,双手卷起自己的衣角。仿佛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吴皮听完了大姐的阐述,头疼万分,一股怒气无处发。他握紧拳狠狠的朝墙上砸去。心想着:妈的,那老张无儿无女,在村里靠吃低保过日,他知道个屁!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人,见不得别人好。
吴皮愤怒地看向吴冰,咬牙道:
“那肇事司机呢,出了这种事,他得算是全责吧!”
只见大姐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冷静下来,随后叹了口气道:
“刚刚来的警察跟我讲,那司机也是个苦命人,车祸当场人就没了…他青年丧妻,中年丧子,身边也没别的亲戚了,一直也是靠着拉货勉强度日。现在可真算是有苦没处发…啊,是你二姐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只见吴冰掏出了她的老式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嗯…知道了,辛苦你了…”
吴冰不断地点着头答复着,语气平淡,但面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二姐说,她凑了凑我们俩这些年打工赚的钱,加上找亲戚朋友借了一轮,大概能凑个五六万块钱,剩下的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单薄到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的女人,吴皮内心百感交集。要知道,大姐要强了一辈子,受过多大的委屈都没有服输过。如今泪眼汪汪的模样,让吴皮忍不住的上前狠狠拥抱上去。
“没事的姐,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一切都会没事的。”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该死的电话铃声,迟早有一天我要换了它。
“喂,哪位?”
来电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恭喜您,吴皮先生。您的作品通过了本司的面试,请尽快前往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啊!好的!呃…还有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同时投递了几家公司,请问贵司?”
“噗哈哈哈,吴皮小朋友~你还真的是没记住我的声音啊,明明那么有辨识度的说~”
吴皮听见对方那傲慢的态度,愣住了。突然他脑子里产生了一种细思极恐的想法。
“是…是你?妖怪画铺的那个女人!这一切难道都是你搞的鬼?”
“不管你信不信,这事可和我没啥关系。但可以跟我有些关系,你今晚过来把合同签好,我可以大发慈悲做件好事,先预付你十万的工资。”
“你…”
“那么~晚上见。”
嘟嘟嘟———
还没等吴皮把话说完,对方便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吴皮愤怒地回拨着刚刚的号码,但不管拨打几次,对面回应的始终是一个冰冷的女机械音: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吴皮见状只好作罢,心想着看来只能等晚上亲自过去一趟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搞明白那些糊弄人的手法都是怎么做到的。
吴皮是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目前吴皮十分怀疑整件事的起因是:昨天晚上散步的时候被人暗中下了药,迷迷糊糊的被引导至那家莫名其妙的小店里。
而那个女人怕不是做什么器官啊,人口贩卖啊之类的行当,竟还随身带着催眠药和卖身契。
听大姐说,这次老妈车祸现场的情况非常奇怪,好端端的一个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