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你们不知道吧,发生这事以后忠勤伯府就闭门了,听说还打了好几个下人去庄子,下人们再不敢议论这事。
她们可能以为事儿没传出来,外面的人不知道此事呢,哈哈哈,我听说这事是明华郡主和谢三小姐的丫鬟亲眼所见的,她们估计都不知道那两丫鬟根本不是他们府里人。”
众人都笑了:“原来如此,她们这样掩耳盗铃也太好笑了吧。”
“这一家现在就是陵安城的笑话,还有那个什么夜辰,以前瞧着还行,跟林氏母女混一起后就变得跟个无赖一般,堂堂宁王府公子一点克制力都没有。”
“你们知道云大小姐那首诗是怎么写的吗?”
谢樱跳了起来:“我知道,我给你们念啊。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皮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皮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她念完还一脸感慨地道:“这可真是惊世骇俗的好诗啊。”
只差怼到人脸上骂得他狗血淋头了。
众贵女呈呆滞状,诗还能这么写的吗。
不对,诗还能这么骂人的吗,这也骂得太狠了,不愧是好诗啊。
“云大小姐真是妙人也,就那夜辰真是鼠目寸光,有眼不识金镶玉,被人用美色勾引一下就找不着北,我以前竟然崇拜过这种人,想想都恶心。”
“美色谁没有啊,不过我们美色贵重,不像有些人美色低廉,靠身体来勾引男人,与那勾栏院的女子有何区别。”
这人说得特别大声,说完还往云莹这边瞪了一眼。
云莹抓紧手中的丝帕,这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她在花园里看了一圈,想找母亲问问怎么回事。
但看了一圈没发现林氏。
林氏现在正坐在一群妇人中间如坐针毡,一屋子的人,她坐在中间的位置。
可是不管是前面的人与后面的人说话,还是左边的人很后边的人说话,全都绕过了她。
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她说话,她跟人说话的时候别人也会转头和旁边人说起话来。
她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偏偏这些人并不嘲笑她,也不骂她,只是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林氏身为尚书府的嫡女,自年轻的时候参加宴会就没有被人孤立过,从来都是左右逢源。
嫁给伯爷之后,更是有了爵位的夫人,多数人都是对她恭敬讨好,何曾受过这种白眼。
自从云妩那贱人回来之后,她一天比一天过得不顺畅。
要是林嬷嬷在就好了,林嬷嬷还能跟她说说话,给她出主意。
林氏对云妩的恨意越发的浓烈起来,那贱人把她的嬷嬷给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丫鬟们来添茶,甚至都直接越过了林氏,林氏双手紧握着喝了出来:“你是眼瞎了吗?”
丫鬟回过身来:“抱歉,伯爷夫人,您是要添茶吗?”
林氏咽了口气:“你是明知故问?”
丫鬟吓得一下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伯爷夫人别生气,是奴婢错了,是奴婢眼瞎……”
“怎么回事?”主位上坐着的英国公夫人开了口询问。
那奴婢吓得一脸苍白,怯怯地道:“是奴婢没给伯夫人添茶,奴婢见伯夫人杯里茶还有些,就没有添……”
本是一件很小的事,丫鬟添茶都是见机行事,见杯里缺得不多,一般不会添的。
可偏偏这个丫鬟一路添了过来,到了林氏这里就越过了。
林氏本就是被孤立,所以草木皆兵,认为连个丫鬟都在欺负她。
她不敢对满室的夫人发火,所以把火都出在一个低贱的丫鬟身上。
“伯夫人要添茶唤声便是,何必动怒。”英国公夫人轻描淡写地道:“今日人多,丫鬟们难免有些不周,你下去吧。”
丫鬟没想到夫人没有处罚她,立刻跑了,生怕跑慢了,夫人动怒。
英国公夫人说完便与旁边的宣平侯夫人说话去了,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有。
说话虽然不咄咄逼人,却明显在怪林氏大惊小怪,没事找事。
若是平时英国公夫人绝不可能是这个种态度,林氏哪里还不明白,她是真的被嫌弃了。
可为什么这么多的夫人都一致如此,就连那些平时对她讨好的现在也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林氏心里的不安蔓延上来,难道半个月前发生在伯府的事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夫人们坐了一会,有人提议去花园里赏花,虽然是春末了,但英国公府的好些花儿开得正艳。
夫人们想着坐着也无聊,便一伙儿有说有笑地走了。
林氏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理会,剩下来的人也凑在一起开始打起了叶子牌。
林氏脸色铁青,这些贱人,她们怎么敢这样对她!
她丈夫是忠勤伯也是吏部侍郎,她父亲是户部尚书,这些狗东西有多少是他们下官的夫人。
林氏站了起来走出花厅,丫鬟凑了上来道:“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