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弯下腰,凝视她的双眸,声音缓慢入耳,惊起阵阵酥麻。
“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真的?”
“嗯?”
“没骗我?”
“嗯。”
一来一回,问的满是质疑,回的音色利落。
江禾还是不相信。一双美眸微睁,想换个方式重新问。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双湛黑无底的深眸凝望着她,唇边微澜。淡淡叹喂:“娇娇,既然你已经选择跟我在一起,就该给我最基本的信任,不是吗?”
声音如耳。太过温柔。
江禾觉得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撩人,她才会被那双眸子蛊惑,跟着男人的节奏,愣愣点头。
男人喟叹一声,不管她什么反应,张开手臂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扣着:“我不是有处-女情结的男人,更不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只在乎现在你这颗心有没有为我跳动。”
“既然我和你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砰!
他的话裹挟着温暖将雪封的冰墙击碎。
江禾愣住,他明明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心知肚明一切
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她费尽心思套他的话。
这让她竟有一丝丝愧疚。
男人的掌心是烫的,体温在入侵她的思维。好像自己忐忑惶惶的一天都是在杞人忧天,都是梦境似的。
江禾窝在他怀里,密不透风,严丝合缝地,竟然因为他简单的两句话而鼻子酸涩,可她人就维持如常的情绪:“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呢?你会像昨天对徐婉仪那样对待我吗?”
他们的分开是必然的结局,这只是场不公平的名利交易,她献出自己的身体,男人报以名、利、金钱她想要的一切放在天平的另一端。
她看得很清楚,傅西洲这种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巨佬,婚姻虽然只是他们用来维系关系的调节剂,但是联姻对象,却能一只手就将她这个小娄蚁碾碎。
这段感情,她不能陷进去太久,否则只会尸骨无存。
“不会,如果真有那一天。钱、名、利我依旧会给你,一定会让娇娇满意的离开。”他感受着女人背脊的僵硬,抬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像是怕吓到她一般:“娇娇放心,娇娇不会成为第二个徐婉仪。”
江禾:“……”
“就算是以后我得罪了你的未婚妻,你也不会跟我计较吗?”
他松开她,伸手轻轻碾了一下她的鼻尖儿:“不早了,睡吧。”
江禾沉默,隔了一会儿:“那,晚安。”
有团棉花堵在心口,闷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在傅西洲今晚在书房加班,怕半夜过来影响她休息,直接睡在客房,要不然一定会以为床上多了条顾雍的蛆。
直到顶着两个黑眼圈睁开时,江禾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晚到底在跟谁较劲儿。
跟傅西洲吗?
明明是跟她自己。
洗漱完,特地做了个精油按-摩,黑眼圈还是牢牢扒在脸上,耀武扬威。
江禾泄气,小仙女美貌有所折损。
下楼时,孙姨已经将早餐摆上桌,傅西洲坐在桌子前,拿着iPad看财经新闻。
看见江禾下来,孙姨站在一旁,十分恭敬:“江小姐请用早餐。”
江禾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碗海鲜粥。
熟悉的香味飘进鼻腔,江禾挑眉,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洪玉斋一份难求的海鲜粥今晚是他平平淡淡的早餐。
“想什么?”
江禾喝了口粥,笑着道:“这么好喝的粥,要是能天天喝到就好了。”
傅西洲抬眸,语气淡淡吩咐孙姨:“去洪玉斋挑个手艺好的厨子到天越湾做早餐。”
孙姨应声“是”。
江禾被噎了一下。
一时间有些尴尬,摸摸鼻尖儿:“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是随口一说。”
“娇娇在我这里,不用客气。”
他语气淡淡,喝了几口粥,抬眸吩咐:“挑厨子的时候找个擅长做甜羹的,娇娇经期喜欢吃甜的。”
说着,他看向她:“你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江禾愣住,摇摇头。
倒是没有其他的要求,她从小就特别懂事,特别好养活。
傅西洲这一番操作,倒真把她捧得像娇花一样,水稍微少了点就活不下去。
“想什么呢,傻傻乎乎的。”
江禾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快把我养成温室的小花花了,娇的不行。”
傅西洲眼睫一撩,嗓音淡薄,却酥的入骨:“娇娇可不就是小花花,又水又嫩,娇的不行,稍微用力一点就哭,还哄不好。”
猝不及防的一句骚话。
江禾:“……”
她差点咳出来。
膝盖碰了碰男人的腿,示意孙姨还在这里。
“你不是要上班吗?一会我蹭你车走好不好。”她勾过他的小拇指,企图用撒娇来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