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杀了她!”
屋内人声鼎沸,那群“外陆人”在门口就像看一场马戏表演,鼓掌...呐喊...吹口哨,恨不得那根锋利的刺刀赶快没入小女孩的喉咙。
迫于这种沸沸扬扬煽动,卷毛的表情越发扭曲,眼神更为阴冷,握着刺刀的手慢慢逼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破窗而入,一脚蹬在卷毛的右太阳穴之上...一踢!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短短刹那,一颗头颅被踹飞到墙面,咕咚咚地滚回到门前。
而黄淩祖孙跟前,突然多出了一个破履阑珊的青年。
他盘着一头白发,剑眉之下那双幽暗深邃的乌木色冰眸,正凝聚着无限杀意,嗔怒地扫视瞠目结舌的众人。
“什么!? ”
有人惊慌,有人愤怒,但短短数秒后,都不约而同地掏出了火枪,直指眼前的白发青年。
他们对手上的武器十分自信,从登陆“中部大陆”开始,无人不对这一杆杆浸泡过无数辜血的火铳抱有敬畏。
此刻的黄淩眼中噙满泪水,抱着地上还在咳血的老人歇斯底里地哭道:
“呜呜呜,他们为什么要抢我们的东西啊…”
“他们...为什么要打奶奶啊…”
“哥,我...我们做了错什么…”
……
青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抚满面泪痕的黄淩,但当他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时,心中的怒火蹭蹭而上,紧握的双拳捏得嘎嘣直响,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暴跳如雷!
此时,青年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好奇,什么时候自己能一脚踢飞别人的脑袋?还有刚刚那身轻如燕的身法…
突然,其中一名外陆人的手指处传来一丝异动,青年的双耳一颤,目光瞬间锁定那名将要扣动扳机的外陆人!
砰——!
枪声响起,上扬的枪口击穿了残破的屋顶,灰尘与瓦碎木屑扑面落下。
只见白发青年左手托起冒烟的枪口,右手五指并拢,如同一把锋利的长矛,洞穿了那名外陆人喉咙!
不只是众人诧异,白发青年也自感奇怪,这股莫名的速度,莫名的力量从何而来…是因为愤怒吗?还是来自那段断失的记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青年早一步将木桌踢翻护住祖孙二人。
砰砰砰——!
几乎在同一时刻,十几杆火枪相继朝青年开出,但无一命中,在青年眼中,这些子弹的轨迹与速度均被看破。
他犹如一只索命的白色恶灵,一时窜到屋顶的房梁绞断同伴的头颅,一时落地扫断同伴的双腿,一时蹬墙跳出一手洞穿同伴的胸膛。
那煞白的双手霎时间沾满了滚烫的鲜血,更似一把锋利无比的神兵,残影道道闪过后,屋内十几名外陆人纷纷倒在地上。
这时奄奄一息的老人勉强抬头,看着白发青年的双眼泛起了泪光。
“咳咳咳...为什么我们躲到这还是躲不掉啊...”
她捂住黄淩那哭红的双眼,无声地抽泣着,当年自己的老伴、儿子、儿媳、孙子为了掩护他们祖孙逃离,一个个成为这群外寇的枪下亡魂,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平静生活的地方,却再一次...
再一次被这群恶灵击碎!
她很无力...如果还有一丝力气,她可能会掐死黄淩,自己再自尽,也许这样就能于大海那边的家人团聚了。
这时,青年缓缓转过脸,眼神温柔地笑道:
“没事的奶奶...我打两条鱼落在外面了,晚饭,我们晚点再吃。”
说完,青年怒目圆瞪地看向屋外仅存的两名外陆人,一人早已往后落荒而逃,还剩一人慌张地绊倒在地,他颤颤巍巍地看向屋内。
残破得只剩下一半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屋内的鲜血如同潮水般漫出,染红了地板与门框,十几具身首异处的残骸静静地平躺在地,中间耸立的...还有那索命的恶灵。
看着满身血污的恶灵一步步迈向自己,那名外陆人一边惊呼一边向后匍匐挪动身体,随着那恶灵来到自己跟前,那名外陆人的裤裆传来一阵暖流。
“噗呲”一声,他的呼吸变得没那么必要,视线被慢慢拉高,与那双愤怒的乌木色双眸对视,直到他的视线逐渐模糊,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青年将手中的头颅扔到前方,一双眼睛与对面五六十米开外的上百双眼睛怒目相对,那名落荒而逃的外陆人踉踉跄跄地归队,惊慌地跟一个领队的中年人说着什么,而中年人越听神情越发凝重......
突然,满身嫣红的白发青年高声呵斥:
“华国之地,不得践踏…”
“华国之民,不容欺辱…”
“若敢...再犯,虽远...必诛!”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整支队伍咬牙一颤,未有一人敢前行。
半晌后,一个唯唯诺诺的华国叛徒从队伍中走出,为中年人翻译……
听完,中年人嘴角扬起一丝善意的笑容,他摘下帽子,深深地对青年的方向鞠了一躬,身后的外陆人也纷纷效仿,端正地鞠了一躬。
随后,中年人的右手微微上举,再次露出一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