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你竟然是这样想的,我真心待你,你却嫌弃我无权无势?” 谢挽幽抿唇不答,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就是这样想的。 悬游道人愤怒地看着她,也不顾及有其他人在场,当场质问她道:“你知不知道,仙盟曾将为师逼出修真界,给了为师那样的耻辱,你还敢加入他们,你这是故意诛我的心吗!” 旁边那么多人看着,谢挽幽觉得挂不住脸,伸手想要拉悬游道人:“师尊,你先回去吧,回去我再跟你说。” “回什么回!”悬游道人猛地甩开她的手,指着她鼻子冷声道:“我告诉你,谢挽幽,你敢加入仙盟,以后就别再喊我师尊,明白吗!” 说罢,悬游道人狠厉地扫了四周所有人一眼,拂袖离去,留谢挽幽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各个宗主看了这么一场闹剧,不由在心中大呼过瘾。 师徒反目成仇的戏码,实在太精彩了。 谢挽幽僵立了一会儿,看向沈宗主:“师尊,悬游大师他……” 沈宗主神色还算平静,对她招了招手:“挽幽,你出来。” 谢挽幽面露难过:“师尊,你跟悬游大师也是一样的想法吗?” 沈宗主只疲惫道:“碧霄丹宗在修真界一向是中立派,你是碧霄丹宗的弟子,一旦加入仙盟,碧霄丹宗又该置于何地?” 这时,一直缄默不言的段盟主来到谢挽幽身旁,开口劝道:“沈宗主,这可是事关挽幽前途的事,你真的要为了碧霄丹宗,断了挽幽的未来吗?” 谢挽幽听了段盟主的话,有些动摇的神色就变了。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沈宗主道:“师尊,我想……自己闯一闯。” 沈宗主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去吧,为师已经管不住你了。” 没有指责谢挽幽,沈宗主默然离开。 最后剩下的,只有渡玄剑尊等人。 容渡已经看清了谢挽幽的态度,因此只简明扼要地问:“你要回玄沧剑宗,还是去仙盟?” 谢挽幽笑了笑:“剑尊,你已经将我除名了。” 容渡神色僵了僵。 谢挽幽走上前,合上大门前,谢挽幽对他道:“一直没有跟你说,我讨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剑——那让我觉得很无聊。” 大门合上,挡住了渡玄剑尊骤然变冷的面容。 谢挽幽低头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段盟主,重新露出一个笑:“不好意思,诸位见笑了,我们继续吧。” 段盟主深深地望了她片刻,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老岛主一人投反对票,因此谢挽幽担任新岛主之事,最后还是通过了。 结束大会时,段盟主跟谢挽幽单独谈了一会儿话。 “挽幽啊,不用多想,虽然你的师尊现在不支持你,但以后,等你功成名就,他们应该就能想通了。” 谢挽幽勉强笑了笑,眼中有几分自嘲:“会吗?师尊他们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到了那时,他们真的会接受我吗?” “会的。”段盟主温和道:“他们一定会的。” 看着谢挽幽离去的背影,段盟主脸上的笑意缓缓敛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仙盟长老对他道:“看样子,剑主是瞒着沈宗主他们,悄悄过来的。” 段盟主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碧霄宗主和玄沧剑宗都是中立派,不可能支持她担任蓬莱岛岛主,而悬游道人恨着仙盟,更不可能接受此事,谢挽幽心里清楚,必定会瞒着他们。” 仙盟长老:“所以,沈宗主他们会来,是您……” 盟主眼底涌动着暗潮:“一把好刀,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装饰品。” …… 夜深人静之时,逐鹿城又下了一场小雪。 谢挽幽将加盖了仙盟印鉴的调任文书丢在桌上,靠在了椅背上,搓了搓手背:“又下雪了,好冷。” 她话音落下时,一条雪白的蓬松尾巴便搭在了她的手上。 谢挽幽将温热的尾巴尖捏在手里,仰头看向身旁之人:“怎么样,找到了吗?” 封燃昼拉过那份文书看了眼,被谢挽幽捏在手里的尾巴尖抬了抬,拍拍她的手心:“你走后,谢家人就搬离了临天城,去了襄州,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谢挽幽点头:“谢家人知道小白的事,仙盟必定会调查我,得抢在仙盟前面让他们闭嘴才行。” 谢家人知道,她从魔域回来后,生下了一个没有人形的小兽。 仙盟那群人,连一双颜色相似的眼睛都能联想到封燃昼身上,万一仙盟因此对小白的身份进行不必要的联想,那就得不偿失了。 封燃昼说:“全部杀掉的话,那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会抹去他们关于小白的那部分记忆。” 谢挽幽赞同地点头,身下的拂霜剑嗡嗡震动,开始努力摇晃,试图朝封燃昼的方向挪动,谢挽幽只得更用力地压住它。 封燃昼沉默了一会儿:“它好像更想杀我了。” 谢挽幽整个人都被拂霜剑震得一晃一晃,头疼道:“我打算过几天去万佛宗一趟,学习控制拂霜剑的方法。” 被谢挽幽捏在手里的那条尾巴抬了起来,暧昧地拂过她的下巴。 封燃昼眯起眼睛:“那你岂不是又要跟佛子见面?” 谢挽幽嘴角一抽:“……不然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拂霜剑杀掉?” 为什么猫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醋啊。 封燃昼不太高兴,凑过去咬谢挽幽脖子。 谢挽幽已经习惯了,手指敲了敲文书,叹气道:“今天演得我好累。” 封燃昼松开她的脖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那就睡觉吧。” 谢挽幽一被抱起来,被她压在底下的拂霜剑就失去了压制,马上挣脱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朝封燃昼刺去。 谢挽幽吓死了:“剑——剑!” 封燃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