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位周同志撑腰,跟着洪成来的监察队,继续搬缝纫机和布料。
就在他们要将布料和缝纫机搬出铺子时,惊动了里边茶水间的客人,她拿着一把量衣服的尺子从里边走出来,走到了洪成身边。
洪成显然没发现有人在靠近他。
他得意地低笑了一声:“白苏同志,在和平大队那会儿,我让你回去接管药坊,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以为仗着有秦炎越撑腰,就能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秦炎越现在人在京城,鞭长莫及……”
洪成正说得起劲,有人凑在他身边问:“你说谁在京城,鞭长莫及呢?”
洪成一扭头,见到身侧的人嘴张得老大。
不等白苏和梨花反应过来,这位从茶水间走出来的客人,直接扬起手上的尺子往洪成脸上抽。
一边抽一边骂他:“还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长能耐了。”
“趁着我儿子不在,就敢欺负我儿媳妇。”
“我们秦家的人,也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瞎了你的狗眼,看我不打死你!”
洪成抱头鼠窜,先前在白苏眼里优雅温婉的人,这会儿打起人来手脚麻利得很。
不管洪成怎么躲,她手上的尺子都如影随形。
“欺负我们秦家的人,我看你们还嫩了点,让你跟我斗,让你欺负我儿媳妇…….”
她一口一句儿媳妇,白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她说是从京城来的。
搞了半天,她羡慕别人家的婆婆,眼前拿着尺子抽洪成的人,竟然是自家婆婆。
白苏惊得瞠目结舌!
看倪漫珍女士拿着尺子狂抽洪成,觉得挺解气的,同时又害怕她打疼了手。
“您仔细着点,别打疼了手!”
梨花也被这样的变故给惊到了,她跟白苏一样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她还扯了扯白苏的衣袖:“妈,我们要不要帮着奶奶一起打人。”
梨花一声奶奶,显然给了倪漫珍女士鼓励,她抽得更起劲了。
站在铺子门口的周同志看着洪成被打,没功夫思考她一口一句儿媳妇,秦家是怎么回事。
他呵斥监察队的人:“还愣着干什么?有人抗拒执法,将人抓起来。”
监察队的人要朝倪漫珍女士扑去,白苏和梨花怕她受伤,忙护在她身前。
铺子里乱成一团,这时候周同志身后传来一道厉喝声:“我看谁敢借着执法,行强盗之名。”
这一道厉喝声,十分威严,监察队的人吓得停了手。
白苏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她这些天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他站在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同志身边,目光温柔看着她。
秦同志眼睛里的柔情,快化成水了。
这大概就是小别胜新婚吧,望着对方的眼里都是情意。
白苏只是走了一下神,眼前的场景,也不允许她继续沉浸在突然重逢的喜悦中。
因为除了跟他一起出现的老同志,县长也来了。
白苏不明白,她们家开个小铺子,怎么引来这么多人?
这时候,那位老同志走进铺子,冲拿着尺子的倪漫珍同志温声道:“漫珍,你没事吧!”
这人是谁?
倪漫珍同志出现了,这不会是她公公吧?
白苏问询的看向秦炎越。
秦炎越朝她走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解释,老同志凌厉的眼神落在铺子门口的周秘书身上。
“周兴德同志,省里让你带着工作组来考察,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老同志厉声训他:“你这是在干什么?带人打砸铺子,抢社员同志的财产?”
一脸阴鸷的周同志,从这位老同志出现后,一直呆若木鸡。
这会儿被他一连串的质问,他开口解释:“韩老,严查黑市和私人买卖,也是我这次来县城的一部分工作。”
韩老?
那就不是他公公老秦同志了!
他喊自己婆婆漫珍,显然这位大佬是她婆婆倪漫珍的熟人。
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位老同志身份的时候,因为省城工作组的这位周同志,一直说她们铺子是私人买卖,白苏觉得有必要申诉清楚。
不等韩老开口,白苏喊梨花:“你将咱们铺子挂靠到街道办的手续取来吧!”
其实秦炎越会带着这位老同志,还有县长出现,是因为他和韩老一来县委大院,就被县长知道了。
省城新上任的韩老来了县城,作为一方父母官,县长肯定是要来见他的。
刚好秦炎越从菊姨那儿得知,倪漫珍同志悄悄摸出去了。
他就猜倪漫珍这是等不及了,跑来找儿媳妇。
秦炎越要请韩老去国营饭店吃饭,刚好国营饭店在白苏他们住着的这条街,他干脆带着韩老和县长来铺子里接倪漫珍,然后就看到了洪成和周秘书带人打砸铺子这一幕。
韩老是个十分护短的人,有人欺负他女儿韩秀梅的小姑子,他当然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撑腰的。
周秘书说铺子是私营买卖,这就让他为难了!
好在梨花很快将挂靠在街道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