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拿针的手四平八稳,像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缝合动作很麻利。
她这副认真的样子,跟之前挖坑给他跳的时候不一样,从秦炎越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她白皙的脖子,圆润的耳垂,还有额上细密的汗珠。
她的眼睫毛很长,随着缝合的动作进行下去,不时眨动一下眼睛,似乎在担心下手太重,怕弄疼了他。
秦炎越被她专注的样子吸引到了,一时忘了疼痛。
凭着以前他在部队受伤的经验来看,这一手缝合术手法十分老道。
等白苏缝好伤口给他上药,秦炎越在她头顶上方问:“你的缝合术跟谁学的?”
白苏这才记起来,她爹白志承是个老中医,并不擅长西医的缝合术。
秦炎越跟她哥是战友,想来在部队时白茅有跟他说过家里的情况。
也是她担心秦炎越的伤口恶化,一急之下替他进行了缝合术。
“我女婿教的,缝合伤口是赤脚医生的必备技能。”
白苏缝完伤口,替他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然后,她一脸镇定收拾好药箱:“去县城医院考证时,也要考到缝合术,秦书记不知道这个?”
秦炎越:“……”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还反过来质问他?
他战友妹妹是有胆子跟他做交易的女人,再干出点什么来,秦炎越也不会觉得奇怪,因此没有深究下去。
“好了,伤口不能沾水,你腿受伤了,就在大队卫生所这边休息吧!”
白苏安顿好他要走人:“今天卫生局的同志来了,在药坊主持考试,帮着挑选药坊工人,我先过去一趟,看看情况。”
秦炎越上次回县城,只跟卫生局那边打了个招呼。
卫生局这就派人来和平大队视察了,还帮着主持考试?
卫生局对和平大队办药坊的事情这么上心,秦炎越猜这中间或许有钱嘉佑的功劳。
他看似无意问一句:“卫生局派谁来的?”
“钱叔他儿子,还有卫生局的几位同志一起来的。”
秦炎越墨眸微敛,还没有什么表示,赵秘书先替他们书记有了危机感。
他看一眼白苏,又看看秦炎越。
“书记,要不咱们也去药坊那边看看?”
秦炎越也想知道,尹教授的生活环境改变了没有,他还想借着腿伤,跟尹教授爷孙见一面。
再说,和平大队办药坊的事儿,在整个县还没有先例。
他是参与了药坊筹建的,也的确想看看大队这边的进度。
秦炎越冲赵铭点点头,又征询的看向白苏。
反正,队上将路给拓宽了,秦炎越的车能开到药坊门口,他不用怎么走路,白苏这个替他看伤的大夫没有意见。
药坊这边,是大队长李志强,陪着殷书记他们还有县城卫生局的同志,一起在主持考试。
周大江这人威风很久了!
特别是周长卿从工农兵大学遣返回来后,他抓住这个事情不放,处处让大队长李志强处于被动,说不上话。
这下好了,周大江被领导们撞破胡来,和平大队又换李志强做主了。
一个小小的和平大队,突然来这么多领导,早惊动了大队和知青点。
考试的消息一传开,知青和大队想要进药坊工作的社员,得到消息全往药坊赶。
虽然周长卿在秦书记这儿过了明面,为了公平起见,白苏还是让周长卿跟着一起考试,当然准备了很久的赵清柔和苏笑笑也参加了。
除了犯下严重错误,失去考试资格的林丽娟和孙明远,知青点的人都参加了。
队上不少人来凑热闹,因为考试试卷有限,不认识字的全给刷下去,连考试资格也没有。
兰花在前进小学做老师,她还在学校上课,不参加这个考试。
经常往牛棚山坳这边来的荷花,她是参加的,荷花有自己的小心思,尹凡从牛棚搬到了药坊旁边的红砖屋子,她只要进药坊做工人,就能每天见到尹凡。
陆大军陆二军也来考试了,这让李志强替白苏膈应得慌。
不过陆大军陆二军除了认得几个字,对中草药的知识一窍不通,卫生局出的卷子有难度,李志强以为他们两个一定考不上。
再说卷子是卫生局出的,考试讲究一个公平公正的原则,他就是再替白苏打抱不平,也不能阻挠他们兄弟参加考试。
除了陆大军兄弟,周支书的儿子周鸿波,竟然也来凑热闹。
也不知道这会儿本该在前进小学教书的周鸿波,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卫生局的人还在发卷子,周鸿波骑着自行车着急慌忙赶来了。
他一头是汗,直接站在了钱嘉佑面前:“领导,我是前进小学的老师周鸿波,也是和平大队的一员,我想进药坊工作,为大队创收发光发热,请允许我参加这一次的考试。”
周鸿波长得挺精神,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顺眼。
钱嘉佑不知道周鸿波是周支书的儿子,想着他是前进小学的老师,有知识有文化,进药坊帮忙可以成为白苏的左膀右臂,就点头答应了。
“年轻人,好好考,我相信白苏同志会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