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的工作周长卿全交代清楚了,白苏那一手医术不比他的差,周长卿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
想到白苏的二女儿陆兰花,最近和知青点的孙明远走得近,他想提醒白苏,防着点孙明远。
孙明远心思不正,主意太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陆兰花着急慌忙跑进来:“妈,不好了,明远哥找人给我捎话,说知青点的林丽娟在大队卫生所看完病,脚不见好,伤口还发炎了。”
“这会儿,她带着几个知青在大队部闹上了!”
没想到马上要离开和平大队,会摊上这种事儿。
那天该是他给林丽娟看伤,白婶子替他挡了一下,结果真挡出麻烦来了。
一听林丽娟闹到大队部去了,周长卿皱着眉头:“婶子,我们去大队部看看。”
白苏倒是不慌不忙!
脚发炎跑去大队部闹上了?
孙明远还好心让人给兰花传话?
这些话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林丽娟一个没脑子乱吠的狗,还会跑去大队部告状,替林丽娟治伤的人是她,白苏觉得是冲她来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也不带怕的,总要去大队部看看,才知道林丽娟闹什么。
白苏锁上大队卫生所的门,带着周长卿和兰花往大队部走,还在大队部外边,就听到里面林丽娟聒噪的声音。
“大队长,你要替我做主,白婶子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妇,哪会懂医术?她能给人看诊?”
“你瞧瞧我这腿,让她给治烂了。”
林丽娟不依不饶:“大队卫生员的活儿,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白苏前两天替林丽娟看伤,周知青就在旁边,他白婶子先是给林丽娟将脱臼的骨头给正位,怕她伤口感染,开药膏前还用药水替她清洗了伤口。
除非林丽娟回去沾了水,否则伤口不可能感染。
林丽娟往白苏头上泼脏水,周长卿气得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要冲进大队部。
白苏却在他衣袖上扯了扯,示意好戏才开场,且看看带着几个知青,还有孙明远陪着的林丽娟,到底要唱什么大戏。
周长卿沉住了气,顿住步子。
里头,对上林丽娟的大队长李志强,没想有人敢带着知青闹到大队部,来挑战他的权威。
李志强压下心里的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林知青,那你想怎样?”
“一定是那个村妇医术不行,我的脚才烂了,我的脚不能白烂,她得赔我五元钱。”
“还有,她不能再做大队卫生员了,要不然我告到公社去。”
林丽娟跟大队干部提要求:“咱们队上得换个卫生员,孙知青就很合适,他以前在城里上医院做过护工。”
好大的口气,她说换人就换人。
还当什么知青,这个大队干部让她上算了?
还有那个孙明远,一点都不像为人低调的周知青,一天到晚钻营这个,钻营那个。
李志强气笑了:“林知青,要不我这个大队长让给你来干?”
林丽娟愣了,有些懵。
李志强毫不客气的怼她:“白苏同志做这个大队卫生员,是去县城医院考试过的,县城医院最有名的钱大夫,还夸她医术好,亲自给她批了考试合格,可以当大队的赤脚医生。”
“你跟我说要换人,让孙知青这个去过医院做护工的人来干大队卫生员。”
“你说换成孙知青,这是在替我们大队干部拿主意?”
李志强扯开抽屉,掏出白苏去县医院考试的证书重重拍在桌上:“还敢带人来大队闹,威胁我要去公社告状,有本事你去告,我李志强挑选白苏同志做大队卫生员,行得端坐得正。”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上面盖着县医院戳印的赤脚医生证书。”
李志强冷笑:“至于你那腿,到底怎么回事?我喊白苏同志和周知青来,周知青还没离开和平大队,这几天一直在卫生所,到底怎么回事,喊他一来就知道了。”
不用大队长去喊,周长卿拉着白苏挤进人群,进了大队办公室。
“队长,林知青治腿的时候,我就在大队卫生所。”
“白婶子先是将她脱臼的腿给接上正骨了,然后用药水给她清洗干净伤口,以免造成伤口感染,给她开了药膏后,林知青离开时,白婶子再三交代,让她回去伤口别沾水。”
“除非她伤口沾水了,或者自己忘记抹药,不然那点小伤,绝不会造成伤口感染,腿烂流脓。”
周长卿很严肃:“我以自己的前途人格起誓,白婶子医术很好,给林知青处理伤口也没问题,林知青来诬告白婶子,可见她思想不端正,应该好好接受优秀社员的思想教育。”
周长卿向来是很温和的人,很少动怒。
这会儿,他眼神带着杀气盯着林丽娟和陪在她身边的孙明远:“林知青,我现在就带你去镇上卫生所,让卫生所的医生好好看看,你的腿到底是白婶子没治好,还是你自己伤口沾了水感染。”
“诬陷一个好同志,你要承担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林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