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伴佛,也算是佟夫人的福气了。”她笑吟吟道。
就见黎少珩向前踏了一步,轻声道:“没那么容易,她罪有应得。”
见晚晚挑眉,他这才缓缓道:“自打知道她敢暗害你,微臣便使计让一神婆混迹在她身边,日日侍奉丹药,早已毒入肺腑无药可治了。”
他从知道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佟夫人。这丹药吃罢会叫人肌肤细腻白皙,脸颊微红,看着气色好极了。
敢伤晚晚的人,必须死。
姜岁晚微怔,侧眸看着他:“你仔细别惹火烧身,佟家到底事大,若被佟国维发现,怕是大祸。”
两人正说着,就见露白禀报,说是一盏茶已经到了,黎少珩该离开了。
“微臣告退,请娘娘养好身子骨,身子康健比什么都强。”他声音低沉,看着贵妃的眼神宠溺极了。
“你也是。”姜岁晚道。
她敲了敲桌子,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佟夫人,毕竟她是佟岁晚的母亲,很难知道她面对母亲下毒时是什么心情。
姜岁晚捧着茶盏,慢悠悠地喝着,就听有小太监禀报说万岁爷传召。
“本宫这就过去。”她温声回。
她顿了顿,想着这么大的事,若是能从康熙手里拿点好处也成,还是得穿素净些,因此找了件丁香紫的素色旗装,只在衣摆领口处绣着丁香花,看着很是淡雅。
“走吧。”她起身往外走,
等到了乾清宫,就见门口除了面熟的太监,还有个面熟的小厮,她立在原地,皱着眉头多看了两眼,小厮便赶紧跪地请安:“奴才福生给贵妃娘娘请安。”
姜岁晚客气点头,示意他起身,而一旁的小太监请安过后赶紧入正殿通禀。
她这才慢慢地往里走,刚一抬步,就见康熙大踏步从正殿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看着正值壮年,猿臂蜂腰,面容硬朗英俊,正满脸激动的望着她。
姜岁晚垂眸,温柔请安:“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在男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她款款俯身:“晚晚给阿玛请安。”
佟国维看着她一身素净,浑身萦绕着平和温柔的气息,像是飘飘仙子,心中就是一痛,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素来娇蛮,何曾有这般端方温柔。
他平日里总教她要沉稳些,可看见自家伶俐活泼的姑娘这般,心里疼的难受。
“是阿玛的错。”竟不曾洞察人心。
姜岁晚神色微怔,对于前尘往事,她还是比较朦胧的,对上佟国维的眼神,才知道他一片爱女之心。
“是晚晚的错。”她垂眸敛神,温柔道:“晚晚没事。”
佟国维激动的攥紧了手,入宫后就是贵妃娘娘了,他又是外男,若不是这事,根本见不到贵妃。
竟不知短短时日,晚晚唇角也能挂上得体完美的笑容,他感慨于她的成长,总觉得他的孩子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快活的过这一生。
可她眸中沉静告诉他,她这一生,已经有不幸福的时刻了。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恶狼在侧竟不知。
“佟大人里面请。”康熙出声。
他抬起大掌执起姜岁晚的手,往内室走去,他手掌宽大,能整个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安抚的捏了捏。
两人不知佟国维来意,纵然疼爱女儿,可朝夕相伴的夫人何其重要。
就听佟国维开门见山道:“是阿玛发现晚了,今日得知,立马将夫人送至护国寺修行,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若真的不管不顾弄死,一时间难堵悠悠众口,隔三两年,病逝了谁也不知道。但这话他没当着贵妃说,在他心里,贵妃还是那个会昂着头奶里奶气喊阿玛的小孩。
康熙挑眉,他看了贵妃一眼,虽说现在没大碍,可对皇室下毒,绝不可能就此轻轻飘过。
姜岁晚点头:“到底母女一场,一切处置都随阿玛的意思。”
佟国维听罢,心中很是复杂,夫人都这样了,晚晚以前多亲夫人,如今竟也淡淡的,可见是伤透了心。
“城中有几处铺子,生意正好,割了给你做零花钱,这京郊房山脚下有处庄子,也割了给你玩。”
这些就当些补偿了。
只是经此一时,佟家要元气大伤了,这都是佟家位置最好的铺子。
姜岁晚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罢了,生恩养恩,母亲一时犯错罢了,不值当如此。”
她在此事不能发表意见,若说处置佟夫人,必然有不孝的名头压下来,纵然佟国维、康熙不说什么,但宫中这些妃嫔,心心念念拉她下马,根本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甚至佟国维要是真处置佟夫人,她还得为佟夫人求情,说她罪不至死。
如今这样含混过去,倒是最好的结果。反正佟夫人已经吃了丹药,能活多久还不一定。
“母亲一时受小人蛊惑而已,都是身边伺候的奴才不好。”她垂眸,温声道。只是她偷偷地别开脸,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在精致的下颌出汇聚坠落。
看她这般伤心委屈,康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