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胤礽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叫霜白坐在边上给他扇风,姜岁晚就捧着书,在一旁默默地读。
读累了,就拿出颜料画画,作为贵妃,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得懂个大概,以免被奴才给糊住了。
外面蝉鸣阵阵,骄阳似火,室内摆着冰盆,有些许沁凉的气息溢出。
待夕阳西下,胤礽这才懵懵的睁开双眸,他迷蒙间先对着贵额娘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软啾啾道:“孤方才做梦梦见你了。”
姜岁晚上前来抱起他,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脸,一边笑着道:“梦见什么了呀?”
胤礽就鼓着脸颊不说话。
他梦见贵额娘不喜欢他,转身就走了。
姜岁晚叫人端羊乳过来给他喝,看着他捧着碗吨吨吨喝的特别乖,不由得笑了。
幼崽真是可爱。
特别胤礽被奴才伺候的干干净净,整日里香香软软,人又聪慧乖巧,满足她对孩子的所有想象。
胤礽起身后,就躬身跟她告退,说要回去练大字了。
“那好吧,挥挥~”
“挥挥。”
看着他吭吭哧哧的跨过门槛,肥嘟嘟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娘娘若是喜欢孩子,不妨自己生个。”露白觑着她的神色劝。
姜岁晚不由得笑了,这和胤礽问她当不当皇后有什么区别。别问她,问她肚子。
“成。”她拍着平坦的小腹,轻笑:“你可以有康熙的种,但是不能有炖羊肉、桂花糕的崽。”
不过她肚子要是鼓鼓的,肯定是美食下的手。
姜岁晚轻笑,捏着露白软软的脸蛋,哼笑:“你再劝我生崽,本宫便要给你相看夫君了。”
露白:?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赤白脸道:“贵妃娘娘,万万不可呀,奴婢想侍奉你一辈子,不想出宫。”
姜岁晚捧着茶盏,慢悠悠地刮着沫子,她斜着眼睛看露白,半晌才温声道:“本宫知你一片忠心,快起来吧。”
露白是个性子很软的妹子,她满心满眼都是她,为着她好,都是基于这个社会所有的三观风俗来劝她,并无什么私心。
可对姜岁晚来说,这一切都没什么要紧。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她哼笑着道。
“什么?”威严的男音响起。
姜岁晚瞬间消声,她捏着手帕,双眸水润润的看着康熙,软声道:“臣妾说呀,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想疯。”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
她坚决不认。
好在男人没有坚持,他牵着贵妃的手坐在一旁,笑着道:“你先前说想要个摆件,朕给你寻来了。”
姜岁晚好奇的看着他,就见康熙拍拍手,瞬间有小太监抬着箱子过来。
她歪头。
就见小太监有条不紊的开始组装,被切割成钻型的玻璃在烛火下闪耀着光芒,以星钻流苏为背景,前面是一束热烈的蔷薇花。
姜岁晚挑眉。
这亮晶晶的审美有些像厉哥啊。
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他总觉得她会喜欢粉色的公主裙,和亮晶晶的水晶鞋。
“玻璃?”她伸手碰了碰。
康熙点头,温声道:“这是黎少珩研制出来的,朕瞧着就觉得适合你。”
姜岁晚扶额,她懂了,又多一个觉得她喜欢粉色公主裙和水晶鞋的男人。不过这玻璃摆件确实漂亮的厉害,在时下有种耳晕目眩的美。
“放在多宝阁最大的那个格子吧。”
她吩咐。
等放过去以后,仔细端详,越看越好看。
“真好。”她笑着夸。
康熙这才满意,他又转身走了。
他来就是送摆件的,顺便看看她那亮晶晶的可爱笑容。
姜岁晚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是惠嫔求见,也不知有何事。
“传。”她懒洋洋道。
惠嫔穿着家常的便服,她现在身上有一股从容的气度,那种风云在侧波澜不惊的壮阔感。
“自己坐。”姜岁晚在她请安过后便轻声道。
惠嫔笑吟吟的坐下,她转身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托盘,含笑道:“臣妾这些日子做些荷包帕子等,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您瞧瞧可有喜欢的,若是爱了,不妨戴两日,臣妾也就满足了。”
她受贵妃颇多恩惠,一直没有报答的途径,前儿给胤禔做鞋袜时,就想着能给贵妃也做点。
前后忙一个月,才做出这么点来。
“辛苦你了。”姜岁晚笑吟吟示意露白收起来,这才软声道:“你如今的气色越发好了,脸颊红润,一看就很康健。”
惠嫔含笑点头,她现在特别注重养生,早睡早起的,就盼着能长寿些,多陪大阿哥两年。
她入宫早,看的很明白,这头一茬进宫的后妃已经人老珠黄,万岁爷不会再宠幸,她守着胤禔过日子就挺好。
若还能和贵妃娘娘打好关系就更好了。
姜岁晚接过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