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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布料还带着被雨浸染过的潮意,黑线勾勒而的凸起比棉布还要柔软。
片刻后,江瑟睁开眼,放下旗袍,起身房间,打开电脑,从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开一张图片。
图片里赫然躺着半块烧剩下一半的破烂布帛。
纯白的布帛被火熏暗沉的灰色,中间的断裂处有一团黑色绣线。细细一,黑线隐约勾勒出的是小半截鸟身,上只能清两片长尾,一片朝上,一片朝下。
人在某些事上的习惯是总是有迹可循的,譬如说字体、譬如说画迹,譬如说刺绣时的走线特征。
把张玥画的只长尾鸟贴在图片下方比对片刻后,江瑟凝神,目光缓慢扫过画稿上的长尾鸟足。
图片半截鸟身依照比例,本该同画稿的上的鸟一,有脚。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在脑海里闪过。
“无足鸟……”江瑟喃道。
当初块擦走她脸上血迹的手帕里绣着的,原来是一只无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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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漆黑,只有电脑屏幕上的幽光亮着。
手机忽然震了下,一条短信来。
江瑟低眸了眼。
陆怀砚:【查邮件。】
不用查都知道,邮件里发来的肯定是曹亮的视频。
这条短信同他前两条短信挨着,只有寥寥个字。
却也是这个字,将她拉回寒山寺的场雨里。
郭浅问她陆怀砚会不会真的敢扛她下山。
其实她知道答案。
他敢。
男人说出句“你也不是没被我扛过”时,语气轻淡,眼神却是重而烈。
江瑟知道他是来真的。
她没愚蠢到有人给她撑伞她还要拿乔作态。
听完陆怀砚话,二话不说便转身步下木阶,淡声说着:“既然非要送我下山,陆总记得把伞撑稳了。”
下山的这一路,风大雨斜,陆怀砚这伞倒真撑得极稳,印着寒山寺字眼的黑色大伞泰半遮在江瑟边,没叫她沾湿半。
到停车场时,他等她坐上驾驶座后,方缓步退到路灯下。
天色暗暝,雨雾昏茫。
两束车前灯大喇喇照着,雨珠坠扇光里,如同浮荡在宇宙中的星芒。
男人就像是站在宇宙中央,半垂眼皮她。
江瑟没急着起车,透过雨刷刮出的透净玻璃,带着探究的心理与他对视,试图清他的眼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怀砚似乎笑了下,摸出手机,单手在手机里敲打,再度过来的瞬间,江瑟的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来自于他的短信弹出:【江瑟,审视完了吗?】
秒后,是一条新信息:【需要我坐车里,让你慢慢审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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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江瑟望着陆怀砚的目光,的确带着审视。
从他说要重新认识她开始。
她清楚他这句话并不是随意说说。
他这个人,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重新认识她之后,他做什?
从前在北城,因着岑礼的关系,两人的接触虽不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时候的他们,一个是已经有了婚约的岑大小姐,一个是夺回婚姻自主权的陆氏太子爷。
就算是接触,也只在社交礼仪的安全距离内。
岑礼还曾打趣他,说陆怀砚从不让哪个女人靠近他半米之内。
这一个人,却主动握住她手腕将她拉近,近得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知到,是一低便能接吻的距离。
他这是闲得慌?
江瑟轻嘲。
一个多月前,他对她的态度,明与从前无异。
是从什时候开始有了变化?
江瑟眯起眼睛,细细回着他们在桐城的每一次相遇。
似乎是……从她和他在茶馆里谈交易开始的?
一日,陆怀砚还曾问她,除了调酒、打斯诺克,她还喜欢玩什?
她没与他寒暄,乱扯了句便敷衍过去。
现下仔细一,他陆怀砚什时候主动问过别人喜欢玩什了?
或许更早。
晚她坐在韩潇车里打听曹亮的事,他好心地提醒她不要去招惹曹勋。
“好心”这的词从来用不到陆怀砚身上。
江瑟揉了揉眉心,枕上沙发靠背,懒得再去析这男人要做什,对她存了什心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要他不去妨碍她,不影响到她的计划,管他做什。
况且,欧洲的项目离不得他,他马上便要离开桐城。
要不是韩阿姨在寒山寺清修,他根本不会纡尊降贵来这里。
到韩茵,江瑟坐直了身体,拿手机查了查未来半月的天气。
再怎不待见陆怀砚,韩茵她还是应该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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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挑了个天晴的日子去拜访韩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