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道:“他们会不会从中作乱?这还用问?复齐军就是一根搅屎棍,这种时候不出来搅屎,怎么对得起他搅屎棍的名号呢?”
“那,你打算怎么应对?还有,那个乾陵王,不宰了他,还等什么时候?”
“这你就不懂了。”萧逸摆摆手,“这乾陵王,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呢。”
“有啥用?难不成,你还想要那传说中的什么宝藏?”梁毅昕疑惑道。
萧逸道:“那倒不是。但这乾陵王没死,那些复齐军的重心任务,就是要将他救出去。如此一来,肯定就会吸引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到救援之中。
我们利用这个机会,围点打援,这不比满世界去找复齐军要强多了嘛?”
梁毅昕点了点头:“没错,围点打援,确实是个好战略。”
他是越来越佩服这个萧将军,哦不,萧太师了。
想了想,又有个疑问:“对了,这件事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谁……”
“谁?”
“就是那个。”梁毅昕扬了扬头,示意向上。
萧逸道:“哦?那小子是吧?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我猜,十有八。九,是得到他授意的。而且,以他的年龄,狡黠程度,应该也不可能
独自完成这样的筹谋。背后,应该有人为他筹划的。”
“那,该怎么办?”梁毅昕可是很清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起码在道义上,就已经占据了先机呢。
萧逸道:“不急。如果这事真的被证实了,不也正好嘛。”
“正好?”
“我打算让公主上位,你觉得如何?”萧逸突然一本正经地“询问”起来。
“公主?可,可这没有任何先例啊……”
“你使用热气球,用燧发枪,有过先例吗?”萧逸淡淡地笑道。
“那,你何不干脆直接上位?”梁毅昕的声音,压的很低。
这话听起来像是大逆不道,不过,在这礼崩乐坏、胜者为王的时代,这些,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萧逸却摆摆手,道:“不行。我可不想做个乱臣贼子,我要捍卫大梁,做个大.大的忠臣……”
这话说出来,引得梁毅昕在猛翻白眼。
不过,接下来萧逸却说了一句:“呃,其实关键还是事务太多,太繁杂,我不想做得那么累。”
果然。
这小子并不是完全没有身登大宝的想法,他只是不想做得那么累而已。
“诶,跟你说那么多干嘛?不要聊政事了,聊起来烦死了
。来,来,喝酒,听曲!”
听完曲子以后,那雪月楼头牌虞美人轻盈地走过来,作了一揖,柔声道:
“小女子素闻萧太师有经天纬地之才,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小女子今日斗胆,想请太师为小女子题诗,不知可否?”
萧逸一愣,随即笑了:“好啊,文房四宝侍候!”
文房四宝准备好了以后,萧逸提笔书写,留下了这么一首词: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这一首《木兰花》,乃是五代孟昶以花蕊夫人为描写对象进行的歌咏,曾在宫中广为传唱。
萧逸这首词写毕,立马引得虞美人大声赞好。
连梁毅昕也暗自吃惊。这家伙,刚刚才纵论天下,现在随手就写出了这么一首绝世好词,简直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啊。
这词别的不说,光是一句“只恐流年暗中换”,也便绝了,简直是绝句!
“好诗,好句!绝了!”
梁毅昕忍不住击节赞叹道。
再看虞美人看萧逸,那一有如盈盈秋水般的美眸,早已满是浓浓的爱意。
哎,
人与人比,真的是太难了。梁毅昕嘟囔了一声,颇有些挫败感。
却听到这时候,楼下有人粗声粗气地道:
“好你个老鸨,本大爷来了,你居然说虞美人有陪客?什么陪客比得上大爷我?快快让她出来,要不然,本大爷让你好看!”
“不是的,不是的,在房间里的,是,是……”
老鸨又不好大庭广众的,公开萧逸的身份,这会儿颇有些首鼠两端的感觉。
萧逸听了那家伙的声音,却有些愣神了。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啊,到底是谁来着……
这么想着,却突然听到那家伙很是粗鲁地说了句:“给我滚开。”
随即,便听到老鸨被推开、摔倒的声音,然后,那人直接“噔噔噔”地走上二楼来了,直接把门一推:
“哼,我看到底是哪个混——”
那个“蛋”字还在喉咙里滚动着,那人的双眼,便已从不屑,变得震惊,从震惊,变得恐惧。
然后,那个“蛋”,被迫吞了回去。
他身子颤动,讪讪地笑道:“萧,萧太师,原,原来是您啊……下官,下官得,得罪了……”
这来人,赫然正是前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