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乌孤正在某个暗室里,绕室彷徨。
现行派出去的那些瞬风堂杀手,肯定已经全军覆没了。也幸亏自己躲避得及时,这才逃过了这一劫。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回去?这次,本来就带着“戴罪立功”的名头而来的,如果依然失败,朝堂上的那些人,尤其是令狐昌宇这些老狐狸,哪里还能放过自己?
那些御史们,肯定也都会口诛笔伐吧?
到时候,恐怕连皇帝也保不住自己……
拓跋乌孤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是王族。从拓跋这个名字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严格来讲,他是当朝皇帝的堂侄儿。
可却也正因为如此,皇帝保得住他一次,却保不住他两次了啊。要是再搞不到红衣大炮的制作图纸,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正绕室彷徨的时候,突然间,有个手下急匆匆地跑过来了,然后禀告道:
“总管,外面邓老板传话说,有个神秘的客人来这儿,说话神神秘秘的,好像说可以给我们提供‘我们所需的’。”
我们所需的?
拓跋乌孤一个激灵,马上站起来,道:“这人是谁?查过他的来历吗?稳不稳妥?”
那手下有些迟
疑,道:“邓老板把不住,所以想要总管你出去看看。”
拓跋乌孤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出去看看。”
尽管对方有可能是大梁王朝的人,不过,事到临头,不赌一回,更加没有机会了。
他们躲在一个布庄里,店铺中到处都是布匹,掩护躲避起来,十分的方便。
拓跋乌孤出现后,却只看到一个漂亮女子,站在一幅大红布匹前,一副专心挑选布匹的样子。
“是你能够给我们所需?”拓跋乌孤也不想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女子回过头来,浅浅地笑了,道:“拓跋大人,难道你对我的身份,就没有半点好奇之心么?”
拓跋乌孤一愣,随即冷笑:“看你的样子,不是那什么神道教的人,就是前朝余孽,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那女子依然浅浅地笑着,然后道:“呵呵,别人可以喊我们前朝余孽,你一个北齐人,叛乱分子,也好意思将我们喊成前朝余孽?”
说起来,当初大齐一统天下,却也正是对鲜卑人采用收容政策,这才让鲜卑人做大,随后发动叛乱,迫使大齐不得不衣冠南渡,损失了大半河山。
大齐南渡以后,双方为了争个
正宗的说法,结果大家都以“齐”为名,于是便有了北齐、南齐的称呼。
北齐领有北方以后,却也内部分裂,宇文部反叛出去,单独成立了魏,是为西魏。
再后来,大梁取代了南齐,西魏势力日渐膨胀,甚至倒逼北齐了。天下三分,遂成鼎立之势。
所以说,这女子如此一说,倒也没有道理。
拓跋乌孤却毫不在意,道:“余孽就是余孽,都亡国那么久了,你们还不死心,呵呵,有什么好说的?”
女子闷哼一声,道:“那也就是说,咱们没什么好聊的了?那我走!”
拓跋乌孤却拦住她:“来了?还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
女子却不怕:“呵呵,你以为我能够来,就没有准备么?给你看看!”
她掏出了一个单目望远镜,递给对方:“看看那边——”
拓跋乌孤接过来,一看,大为吃惊。
他第一次接触到望远镜这种新鲜事物,此外,这一看之下,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民居上面,有几个人正在徘徊,在他们身边,有着两架迫击炮,看那炮口的倾斜度,应该是对准这边的了。
如果他们有什么图谋不轨,那么,对方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放炮的。
他
们对迫击炮这种武器,并不是特别熟悉,不过,此前西魏与大梁对战的时候,就曾经吃过这个大亏。
北齐人对此,也是很有印象的呢。
拓跋乌孤终于笑了:“很好,这回,我相信你有大炮的制作图纸了。你说说你的条件。”
他早已听说,复齐军的头脑也被抓了,这些前朝余孽,已经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没想到,对方手上居然还有着迫击炮这种大杀器呢。
女子笑了:“怎么了?不是想对我下手的么?我跟你说,你还真的没这个胆子。”
拓跋乌孤:“……”
这女人,还拽啊……
女子接着道:“我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迫击炮的图纸卖给你们,五十万两白银;红衣大炮,一百万两白银。”
这个价格,这价格……
拓跋乌孤感到一阵子肉痛。不过,还是能接受的。
他想了想,然后道:“一百二十万,打包。而且,我只能先付二十万的预付款,等验证你的图纸没问题了,才能将后面的尾数给你。”
女子摇了摇头:“不行。一文钱都不能少。而且,必须全额支付。”
拓跋乌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