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钟离前线急报!”
就在皇帝与群臣在朝堂上议事的时候,突然一声“急报”,把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给聚拢过去了。
很多人都产生了疑惑。
“前天才送来了战报,说萧将军稳住了寿阳,怎么现在钟离前线又有急报了?”
“难道钟离城沦陷了?”
“不好!那敌人的兵锋岂不是……”
“哎呀,这回搞不好恐怕要迁都了。”
“我早就说过,姓萧的那小子,只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担起战场大局的重任。”
……
皇帝在看着战报的时候,下面的群臣就已经议论开了。
突然间,皇帝笑了,他朗声道:
“众卿家,大喜事啊!我军在钟离大捷!俘获敌军一万五千二百三十人。打死打伤敌人超过十五万,其余遁去。
这一仗,可以说打出了我们大梁人的威风,也重重地打击了北齐人。我估计十年之内北疆再无战事之虞。”
静!
全场鸦雀无声。
哪怕是最力挺萧逸的梁朝义,这时候也张大嘴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敌军可是有足足二十万人的啊。
二十万人,可萧逸才出兵多久,掐头去尾
,真正抵达前线也不过是五天左右。
五天!
增援的士兵只有六万,加上前线已经被打残了的守军,不超过十万。
而且听说这增援的士兵,在路途上人数还打折了呢。
这……
也太魔幻了吧?
这个萧逸,难道会施展魔法不成?
不过,无论这个过程如何,反正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他们胜利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大殿上下,顿时一片欢腾。萧国公等人都抢着要为萧逸请功,认为他这车骑将军的职位,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偏偏在战报传遍整个大殿之后,耿继学出列,道:
“陛下,臣觉得应该马上派人前往北齐,与之和谈。
现在我们手握敌人上万的俘虏,而且占据先机,如果这时候不进行和谈,到时候战火再起,后果恐怕会很严重,而且朝廷财力也难以为继啊!”
此话一出,右相辜鹤鸣马上猛摇头,道:“耿大人此言差矣!我们此刻占据优势,更应该全力以赴打过淮水,收复旧江山,还我旧都。”
耿继学道:“辜相此言欠考虑矣。目前而言,我们只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但敌人
势大,胡人凶悍,更何况,在我们的旁边还有一个实力更强的虎视眈眈的西魏。一旦北渡淮水,引来西魏的忌惮,我看,这后果恐怕会更加的严重呢。”
“岂有此理!”梁朝义顿时大怒,“耿大人,你这是要将我前线无数将士日夜奋战的心血,毁于一旦!你行为与卖国何异?”
耿继学也怒道:“我怎么就卖国了?我这是为了大梁的发展,为了大梁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福祉着想。一味战争,难道就好了?”
于是,朝堂又再分成了两大阵营,争吵不休。
皇帝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就看着他的吵。
然后,有个人举起手来,大声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众人一看,是素来并不起眼的鸿胪寺卿白冠志。鸿胪寺素来管理朝贡使臣,以及少数民族事务,都是一些礼仪性的东西,这朝堂讨论的事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白卿家,请说!”
白冠志扬了扬手中的战报,道:“陛下,诸位同僚,大家讨论的问题都很迫切,不过,在臣看来,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事情,似乎大家都没有留意到。”
“啥问题?”
很多人
都将头看向他。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鸿胪寺卿,到底有些怎样的惊人之言呢?
白冠志道:“这战报上也说了,萧将军之所以能够重创敌军,是因为他一把火烧了钟离城。臣觉得,这问题很严重。
钟离城被毁,敌人南下就少了一个重要关隘,如此一来,京城危矣!大梁危矣!萧将军如此冒进,虽杀敌有功,但也有过,功过相抵,这奖赏什么的,可不必再提了。
而且,臣还认为,必须责令萧将军迅速重建钟离城,以防万一!”
静。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懵了。主张派一方,差点就要骂娘了。丫的,好你个白冠志,没看出你是这么个人啊。你站在左相这边,隐藏得还挺深啊。
而左相康清平等人,则个个都忍不住为之欣喜不已。
盟友啊,这还真的是关键时刻递刀子的盟友啊!
皇帝的双眼中闪烁着异色。
然后他问其他大臣:“众卿家以为如何?”
“当然……”梁朝义气呼呼地准备出列骂人。
但另外一边的耿继学马上站出来,道:“臣赞同!”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