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波,黄荣明,你们可曾知罪?”
两人看到堂上所坐之人,居然正是当日前来购粮的梁公子,差点没吓晕过去。
原本还想到的某些借口,现在完全用不上了。
他们磕头如捣蒜:“草民,草民知罪!”
“老实交代!”萧逸声音不怒而威。
陈铎波和黄荣明哪里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与官府勾结,倒卖赈.灾粮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多半是采用以次充好,以次换好的方式,从粮仓里运出较好的赈.灾粮,然后将一些隔年的,发霉的粮食,置换进去。
而且,往往还是一石换五六石,甚至上十石。
总之,这朝廷多次下拨的赈.灾粮,就这样被他们四大粮行的人,给霍霍掉了。
至于因此而饿死了多少人,这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了。
同时,陈铎波还诉起苦来了:
“大人,其实我们真正的收益,也只有一两成左右而已,八成以上的收益,我们都得奉献给知州李大人、通判都大人、漕司传大人等,请大人明鉴!”
被点到名的都大铭、传平高等人,个个都目眦尽裂,就差没有跳起来大喊:“污蔑,你这是污蔑啊!
”
“可有实证?”萧逸并不理会都、传二人,冲着陈铎波问道。
“有,小人每一笔账都有记录,而且,给诸位大人的奉献,每一笔我都有详细记录。以我推测,大人现在查抄他们几位的家产,应该还能找出那些银票和银子。”
“咚咚”两声,都大铭和传平高都软倒在地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种官商勾结最怕的,就是对方的反水。这些利欲熏心的可耻商人,果然信不过啊……
萧逸站起来,一挥手,随即,手下人将一袋袋的粮食从后堂抬到了堂前。
他走到这些粮食面前,拍打着装粮食的麻包袋,麻包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字:
“赣州赈.灾”。
还有别的麻包袋上,分别有“桂阳赈.灾”、“东阳赈.灾”、“金陵赈.灾”等等。
他冷笑着道:“你们知道,这些赈.灾粮是怎么来的么?
这些都是各州府,从自家的粮库里,从老百姓的口粮里,一斤一两,扣除出来的。
为的,就是要让我们岭南道受灾的老百姓们,能够不受天灾之祸。能够平平稳稳地渡过本次天灾。
可是,来到韶州,却成了你们这些狼心狗
肺的人,发国难财的机会。那可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震得大堂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连漱瑜公主也不禁抬头看着他,看着他那动情的一面。这个男人,是在做戏么?如果真的是做戏,那他入戏,也挺深的呢。
如果不是做戏,那他可真的是个为民请命的人啊……
一时间,漱瑜公主心中不禁疑惑不已。
面对着他的质问,其他的那些官员,全都不敢作声。
只有,李淮水……
李淮水脸上依然带着冷笑。
你再多证据又如何?你再摆出一副为民请命的姿态又如何?皇帝可见不着。
而且,最后的赢家,只能是我:李淮水。
“李大人,你似乎还觉得自己没罪呢?”萧逸看着李淮水,闷哼一声,说道。
李淮水摊了摊手,道:“这些,不都是官场潜规则而已。有机会,大家发财,哪里还管得着那些泥腿子的生死?
哼哼!萧逸,你也不必摆出一副为民请命的姿态,据我所知,你以前就是个纨绔子弟,整日价游手好闲。
你不想想,要不是你投了个好胎,有萧国公罩着,你能够如此?而我呢?
我李淮水出生在贫苦家
庭,今日所获得的这一切,都是我李淮水奋斗的结果。我那么辛苦才爬到这个高位,我贪一点,又怎么了?”
丫的,这家伙明明犯了罪,居然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简直都要气死人了。
萧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李淮水,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你出生贫苦家庭,却不念当初,反过来压迫平民百姓,你这简直是猪狗不如!”
“哼,萧逸,你可别逼我撕破脸皮。”李淮水冷笑,“昨晚火灾,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少了些什么东西么?”
嗯?
怎么突然扯到这问题上来了?
萧逸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漱瑜公主,那意思是:啥玩意?
漱瑜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萧逸先是一愣,随即一副紧张无比的样子:“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也可以不见?”
转过头来,一脸难看的样子。
“你盗取了皇上赐予本官的尚方宝刀?”萧逸质问道。
“呵呵,你这才知道?太迟了!”李淮水终于出大招了。
他大笑着道:“怎么样?萧大人。现在急了么?”
萧逸:“……”
其他的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