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梁朝义!
他执掌天下兵马,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守北方防线,十年以来,西魏人未能前进半步。
他曾一度在冷水之战,追敌三百余里,杀敌数万!取得多年以来,大梁对西魏极为罕见的一次大捷。
也正因为如此,梁朝义在而立之年,便已拜将封侯,被皇帝授予:镇远侯!
镇远侯在朝中,与左丞相康清平这些主和派素来不和。他也联合了萧国公等众臣与之抗衡,一度在朝中颇有影响力。
现在,他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金陵府衙里,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说起来还真的凑巧,他刚好去公主的漱瑜府上做客。听到萧逸被衙门传召过去,据说还犯了什么事,漱瑜公主当场气得脸都黑了。
但梁朝义却来了兴致,便跟随着李湘莲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我说你一句昏庸糊涂,没有错吧?”梁朝义冷笑着道。
杜友明这才战战兢兢地坐起来,抹了一把汗,然后才说道:“侯,侯爷,我,我这,……我也只是秉公执法……”
梁朝义冷笑:“好一句秉公执法。我才刚刚来看了一会儿,事情也了解个大概。第一,你杜友明明知这堂下原告是你亲侄儿,你非但不避嫌,
还大加袒护,这不是昏庸,又是什么?
第二,明明有白纸黑字写着赌约,工匠也声辩,你却一口咬定他们合谋,这不是颠倒黑白,又是什么?
第三,判案不讲证据,全凭臆断,不是糊涂又是什么?你如此昏庸糊涂,颠倒黑白的人,居然能立在这‘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判案,简直是我大梁之耻,朝廷之耻!
我一定要禀告皇上,治你重罪!”
说到后来时,他须发戟张,杀气腾腾,令人为之寒战。
“噗通!”
这回,杜友明直接倒在地上了,急血攻心,晕过去了。
梁朝义冷笑着,他很快找到了刑部和吏部的人来,将以杜友明为首的这些人,统统给抓去了。
看这样子,这老小子的下半辈子,估计是不好过了。
除此以外,那大腹便便的杜大福,后台倒了,而且还加了个污蔑贵族的罪名,也同样的不好过。顺带的,连原本的杜杜记的铁匠铺,也都判给萧逸作为赔偿了。
此间事了,陈三等工匠千恩万谢,便返回去做工了。
这一次,杜杜记就变成了萧逸的私产,他们也都不用搬迁,直接留在原地继续干活了。
萧逸冲着梁朝义拜谢道:“多谢侯爷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梁朝义摆了摆手。
他再次认真上下打量着萧逸,然后笑着道:“按辈分来讲,漱瑜应该叫我一声叔叔,那咱们也不必拘泥于什么,你也喊我一声叔吧!”
说起来,他还真的算得上是当今圣上的远房堂弟。这辈分,还真的不算是乱攀。
“好的,叔叔在上,侄儿有礼了!”
“哈哈,好,好!”
梁朝义高兴地答应着,然后又有些奇怪地道:“你小子,一直传闻说你不务正业,只想着斗鸡玩鸟,怎么我看着不像了?”
萧逸道:“喏,我现在,也是不务正业呢。”
梁朝义又是朗声大笑起来。
他们来到铁匠铺,拿到刚刚冶炼出来的钢条,梁朝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便是你的那什么新的炼钢法,冶炼出来的?”
“是的。这种法子,叫做灌钢法。”
萧逸带着梁朝义到了铁匠铺后面,让陈三等工匠,亲自演示了一番。
看到这一切,梁朝义不禁抚掌大笑:“妙极!妙极!好小子,你这是给我们极大地帮助啊!”
也怪不得他如此感慨,毕竟,在战场之上,兵器的优劣,对战局的胜负,有着极大的决定性作用。
当士兵们拿着这些钢制的兵器,与铁制的兵器相对决,毫无疑问,
己方会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不过……
他沉吟了一下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些可都不能量产啊,可惜了!”
灌钢法需要用大量优质的铁矿石,而且工序也多,制造个一千几百把刀剑,尚不是难事,可要是大规模装备上万甚至上十万的兵卒,那可就太难了。
萧逸笑了笑,道:“侯爷只知装备全军的重要性,却不知,如果我们只装备一支小队伍,对这支队伍进行特训,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可以扭转战局呢。”
特训?小队伍?
梁朝义目光闪动,突然一拍大腿,道:“说得没错。说得没错。”
随后,他又醒悟过来:“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些工匠,可万万不能让他们泄露任何秘密。违令者——”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萧逸却有些不以为然。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灌钢法确实是划时代的冶炼法子。抢在敌方的前头,用最好的武装,将自己武装起来,那自然重要。
不过,萧逸可不仅仅有灌钢法这样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