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放走了小翠和喜儿,面对醒过神来的一众不善眼光,唐芸泰然自若的冷静回视。
管事嬷嬷的脸色黑沉的能结出冰碴子来,几个婆子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去捉唐芸的手臂。
唐芸脸色微变,正要闪躲,眼角余光却瞥见林霜儿的裙角一闪而过,她的动作便迟疑了一下,下一刻就被涌上来的婆子控制了手脚。
“嬷嬷这是要做什么?”唐芸受制于人,却脸色不变,分明是弱势的姿态却给人游刃有余的错觉。
“大小姐放走了罪奴,这个错奴婢可不敢替您担着,还请跟奴婢们走一趟,去请夫人定夺吧。”
管事嬷嬷阴着脸半笑不笑的看着唐芸。
“那就请母亲定夺。不过,嬷嬷有句话说的不对。”唐芸顿了顿,“小翠何时成了罪奴?正好,今日这桩闹剧我也要请母亲做个见证,嬷嬷可不能看我初来乍到,势单力薄,便欺到我头上来。”
唐芸不给管事嬷嬷定论的机会,立刻反驳了过去。
这不饶人的模样令管事嬷嬷气的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管事嬷嬷冷眼看着唐芸的背影,暗自冷笑,真以为惊动了大少爷就能躲过一劫?实在是天真。
府上谁不知道大少爷最仁孝,反倒是夫人,旁的都好说,却对大少爷的学业一向管束严厉,若大少爷为了这事儿从书院半道回来,只怕更要弄巧成拙了。
唐芸不知道这一层,跟着众人去了林夫人跟前,这边的闹剧早传了过去。
一瞧见站在林夫人跟前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林霜儿,唐芸便心知,方才她是没看错的,只怕这丫头早将角门处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转述给了林夫人。
“这闹哄哄的又是怎么了?”
林夫人蹙眉看着唐芸一行,不轻不重的斥责了管事嬷嬷一句:“好端端的,怎么这般围着雲儿?着实不像话,还不放开。”
“夫人有所不知,大小姐触犯了府中规矩,放走罪奴,奴婢不敢擅自隐瞒此事,还请夫人定夺。”
管事嬷嬷让人松开唐芸,自个儿往地上一跪,便添油加醋说起唐芸的罪过来。
“母亲明鉴,小翠是得了我的吩咐才出府的,我初来乍到,许是母亲一时忘了吩咐,库房从未给我支过份例。
我身子又不好,汤药是顿顿不能停的,可草药总有用完的时候,我怕耽搁了出嫁,便私下让小翠去采买一些。”
唐芸故意点出林夫人的疏漏,府里的主子都是有份例银子的,每月库房都会主动送来以供各院花用,只有唐芸的停云院没有。
倒不一定是林夫人故意授意,以她的段数,还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受人话柄,多半是库房管事从中克扣。
唐芸先前懒得计较,今日既然有人给她找不痛快,她便将之点出来,把屎盆子倒扣林夫人头上,看她如何自辩。
“还有这等事?你这傻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不早和母亲说?来人,去把库房管事给我叫来。”
林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本事想拿捏唐芸,谁知竟被她反将一军。
“夫人,小的冤枉!小的哪敢克扣主子们的份例银子?况且,这都是账册上一笔笔有数的,小的哪有那个胆子?”
库房管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叫苦。
“你既然说冤枉,那停云院不翼而飞的份例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林夫人眯了眯眼,瞧得那库房管事忍不住冷汗直流。
对上林夫人的冷眼,库房管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他赶忙对着唐芸推脱起来:
“大小姐明鉴,您可以询问库房上下所有人,您的份例银子每月都是一分不少送去的,许是那叫小翠的大丫鬟暗中克扣了,您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库房管事摇摇头,与管事嬷嬷统一了口径,这是要捶死小翠的偷盗罪了。
唐芸看出林夫人的打算,更不可能放任他们就这样把她身边得用之人一一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