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言默不吭声,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管他们谁去顾家,她都一定会回去的。
楼梯上方传来声音,顾倾言闻声看去,看见趴在担架上的沈知尧,她惊讶地张大嘴巴。
才一晚上没见,他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她看得出来,沈知尧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很虚弱。
顾倾言偏头问身边的沈知礼:“尧哥哥怎么了?”
沈知礼也没有隐瞒,如实道:“晚宴上发生的事情是二哥的手笔,被我爸动用了家法。”
豪门世家都有家法一说,只有犯了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才会动用。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跟沈知尧有关系,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顾倾言暗自唏嘘沈敬之这个慈父狠心起来的时候是真的狠。
沈知尧后背上有伤,沈敬之给他安排了一辆舒服的保姆车。
虽然生气他的所作所为,但昨晚已经惩戒过,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沈敬之陪他一起上保姆车。
蒋梦温柔地牵起顾倾言的手:“倾言,我们坐前面的车子。”
“哦好。”
她和蒋梦一起上车,透过后视镜能看见佣人往车里搬价值不菲的补品。
不用想也知道
这些东西是送给顾家的。
顾倾言拿出手机,给苏晚晚发消息。
……
苏晚晚知道沈家的人要来,早早就洗漱完毕去主宅陪老夫人一起吃早餐。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苏晚晚昨晚淋了水,回来之后洗了热水澡,又喝了暖身的姜汤,到底是对身体有伤害,她的脸色略显憔悴。
顾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吩咐身后的佣人:“库房里有一根二十年左右的人参,一会儿拿出来煲汤,去去寒气。”
苏晚晚受宠若惊地摆手:“奶奶,我的身体没关系,人身还是给您留着煲汤吧。”
顾老夫人沉声反问:“倾言在厕所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也需要补补身子,不是专门给你熬的。”
苏晚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她自作多情了。
身边的顾君衍暗自握住她的小手,轻柔地捏了捏,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顾倾言那丫头只是昏迷,能有多少寒气,这汤分明就是专门给晚晚煲的,只是奶奶的嘴巴硬,不肯承认。
苏晚晚微微一笑,她明白老夫人的心意,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顾老夫人又问:“倾言那边怎么样了,你们关心过吗?”
苏晚晚说:“
倾言昨天晚上就回复我了,她很好,不用担心,今早回家。”
顾老夫人嗯了一声,吃过早餐后便去客厅里等待客人。
苏晚晚乖巧地坐在老夫人身边。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却没有拿出来。
老夫人注意到她的动静,神色淡淡地看过来:“你的手机在震动。”
苏晚晚哦了一声:“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老夫人反问她:“你没看,怎么知道不是呢?”
她的眼神太具有压迫感,苏晚晚招架不住,连连点头道:“奶奶说得对,我现在看看。”
顾老夫人拧起没有,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丫头每次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苏晚晚打开手机,是顾倾言发来的消息。
苏晚晚说:“倾言说他们出发了,沈家准备了厚礼,沈知尧被动用了家法,趴在担架上不能动弹。”
后面这句话太有深意。
沈知尧被动用家法,昨晚事件的幕后主使浮出水面。
顾老夫人一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沈知尧。
沈家几个孩子里面,沈知尧最意气用事,办事不过脑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二十分钟后,顾家大门缓缓打开。
豪车驶入豪宅,车门打开,身着得体的沈敬之和蒋梦走下车子。
顾倾言飞奔到老夫人的怀里:“奶奶,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顾老夫人捏捏小姑娘娇软的脸蛋,发自内心地说:“你一夜未归,奶奶昨晚睡得很不踏实。”
这句话清楚地传到蒋梦和沈敬之的耳朵里。
夫妻俩对视一眼,诚恳地道歉:“顾姨,昨晚的事情是我和敬之的错,我们今天亲自登门道歉,并且把倾言完璧归赵。”
沈家的家庭医生给顾倾言做了全身检查。
迷药只是有安眠的成分,不会对顾倾言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顾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确实有错,错在教子无方。”
沈敬之没有反驳:“是,我昨天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动用家法惩戒了沈知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正说着,沈知尧被抬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沈知尧的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胸口似乎积蓄着一口恶气一般,舌尖顶了顶口腔,沉声道:“昨晚的事情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