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望着今非昔比的紫雯,一时间感慨万千。
从前憎恨紫雯抢走她的男朋友,可是如今恢复了记忆,记起了白珏薄冰之流对她的巨大伤害;也经历了亲生奶奶和父亲对她的算计遗弃;就连她最信任的薄夙也能不设防的在她心头刺上一刀。经历种种后,菘蓝便觉得紫雯的恶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菘蓝对紫雯,便难得袒露几分真心道:“女人当自强。紫雯,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丈夫也罢,亲人也罢,怎能有自强自立的自己活得更加恣意妄为?”
薄夙闻言,俊脸瞬间凝结。
菘蓝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虽然原谅了他,可她对他的信任感看来已经破碎,难以重建如初。
紫雯听了菘蓝的话,却是陷入了沉思。许久后,她抬起头,泪花闪烁的望着菘蓝道:“书书,谢谢你对我的警示。”
菘蓝点头,准备离开时,紫雯忽然抓住她的手。哀求道:“书书,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面了,我知道也许在你心里,你早就不把我当做你的闺蜜了。可我今天想厚着脸皮邀请你,跟我去茶楼坐坐?我们叙叙旧如何?”
菘蓝犹疑。她
对紫雯,确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友情。
可是看到紫雯真诚的目光,菘蓝鬼使神差的应答下来:“嗯。”
她转头对薄夙道:“薄夙,要不你先回家?”
薄夙望着菘蓝,眼底弥漫出一抹无奈的苦涩。
菘蓝从前做任何事,都会尊重他,先请示他的意见。
可是现在,菘蓝不论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的小细节里,她竟然都习惯的把他撇出她的思考范围内。
他明白他伤害了她,所以她迫于独立自强。
可她这份独立自强,却让他感到很隔应。
他酸涩道:“我在车里等你。”
菘蓝点头,便和紫雯一起踏进旁边的茶楼里。
刚落座,服务员就过来请示菘蓝:“两位需要喝点什么?”
紫雯卑微的低下头。
菘蓝叫了杯拿铁,见她无比窘迫的模样,她代她叫了一杯一模一样的拿铁。
服务员离开后,紫雯就开始打开话匣子。“书书,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本来是我邀请你来喝茶,按理是该我请你的。可是我实在是囊中羞涩,顾羽城他赚得钱,压根不会给我一分多的。我要花钱,还得先从信用卡上划拨,还得列一张消费
清单出来,他才为我的信用卡交钱。”
菘蓝很是愕然,她觉得她和薄夙的感情因为败于现实。她甚感可惜。可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劣糟糕的夫妻。
她无比同情紫雯,遂提出她的诚恳的建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份工作干?”
紫雯低着头,目光里焕发出死气沉沉的哀伤。“我们的女儿得了自闭症,我没有办法,为了全力照顾她,只能辞去所有的工作,对她进行特殊的训练。”
菘蓝震惊万分,“原来你的日子如此不好过。”
紫雯想到未来,就一片茫然。
“我跟顾羽城的差距愈来愈大,他现在说话老是PUA我,说我胖,说我丑,说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就跟我离婚了。我很想离开他,可是你看我,如今人老色衰,出去找工作谁还要我?我始终不敢踏入这一步,所以每天就窝窝囊囊的活着。只要他给我钱,我就舒坦。”
菘蓝爱面子,紫雯的选择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你活得如此拧巴纠结,为你不改变现状?”
紫雯望着菘蓝:“我的女儿一刻都离不开我啊。”
菘蓝道:“她也是顾医生
的女儿,顾医生不管她吗?”
紫雯耷拉着眼皮,声音低沉道:“他说,他跟我结婚,每个月给我的钱已经足够他请两个保姆了。他让我要知足。如果我跟他离婚,他就会把孩子交给保姆。或者交给他妈。可是菘蓝……”
紫雯忽然泪眼婆娑的抬起脸,“你也知道她妈妈重男轻女。我女儿又是那样不正常的孩子,她怎么可能善待她?这些年,她动不动就怂恿她儿子跟我离婚。我和顾羽城本来就感情薄弱,我若是不逆来顺受,这段婚姻怎么可能维持得长久?”
她抽了抽鼻子:“我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也不能离婚吧。”
菘蓝闻言,好长时间陷入怔仲中。
许久后,她叹道:“紫雯,你是个好母亲。”
紫雯聊完孩子,两个人便似乎没有其他话题可聊。
菘蓝不愿意主动分享她这些年的心路历程,紫雯分享完毕,菘蓝就站起来,“薄夙还在等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咱们有缘再见。”
谁知紫雯却忽然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道:“书书,我今儿厚着脸皮邀请你跟我闲聊一场,其实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菘蓝略微诧异。
紫雯继续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我治愈我女儿的病。”
菘蓝沉下脸。
若是多年前,她医者仁心,总是实施义诊。可是如今,自己被这个世界伤的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