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心如交割。
薄夙在少年时期就享受着这些不公平待遇,所以如今对父爱也不渴望,不给予期待?
如此更好,这样他才能少受一些伤害。
那天晚上,颜书枕在薄夙的手臂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酣然入梦。
而薄夙更是瞪着俊美无暇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夙的手机屏幕在漆黑的夜里闪烁了下,薄夙拿起手机,翻开未读短信。
“白少,想知道菘蓝的故事吗……”
看到那短信内容时,薄夙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绷紧的身体一时间瘫软在床。
他侧身瞥了眼颜书,借着朦胧的皎洁月光,他看到颜书静谧安详如婴儿的脸庞。他轻轻在她脸颊印上一个吻,然后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蹑手蹑脚的下床离开。
次日。
颜书醒来时,薄夙已经不在身边。
女佣进来伺候颜书梳洗,主动跟颜书汇报:“少夫人,澜城少爷昨晚接了一个紧急电话,便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颜书愣愣的望着陌生的女佣,戒备心十足:“谁让你来的?”
女佣站在床前,她脸庞圆润如皓月,气质清雅,眉眼里有些捉摸不透的沉淀。一看就
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女佣恭敬的对颜书道:“夫人,我原是澜城少爷母亲的贴身女佣,大夫人走了后,大爷可怜我没有去除就把我带回皓镧庄园。后来看我手脚勤快就把我送到老爷子的牡丹苑。如今,澜城少爷成家立业,老爷子便把我打发到兰草园来。”
颜书细细的端详着她,对于这个服侍过许多主人的女佣,她的心最终归属于谁?
在这暗潮涌动的皓镧庄园,她恐怕也是最适合做棋子的人。
颜书戒备心十足:“你原是我婆婆的女佣?”
女佣淡然的点点头。“是的。”
颜书好奇心上来:“这么说,你一定知道澜城少爷的许多幼年趣事。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她仿佛找到突破薄夙心结的方法。
女佣神色怅然:“澜城少爷幼年凄苦,哪有趣事可言。”
颜书微愣,心蓦地一缩。
好心疼薄夙。
“夫人,任何人如果见过那时候的澜城少爷,都会心疼他的。他过的太苦了。”女佣眼底泛起泪光。为了不被颜书发现,她转身拭泪。
颜书心里堵得厉害,为少年时期的苦命薄夙。
她没有继续为难女佣。
她总觉得,如果这个女佣
还有一份善良,她这般为难她,让她去回忆过去的痛苦。都显得残忍。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问。
女佣道:“你叫我薄姨。”
颜书诧异:“你薄?”
女佣道:“我是孤儿,是澜城少爷的母亲将我从福利院接出去的。然后赐给我这个姓氏。”
颜书暗暗惊诧。
如此,这位女佣应该对薄夙的母亲充满感激才是。
“我知道了。薄姨。”
颜书梳洗完毕,下楼在庭院里晨跑一圈,没有看到薄夙半个影子,却看到几名女佣正对兰草园进行改造。
她们把大片大片的兰草移出花坛,重新栽植了大片大片的板蓝根。
颜书对她们的举措感到很费解,“兰草不是挺漂亮的吗?为什么栽植那么多板蓝根?”
下人们并没做细致的解释,只是简明扼要的解释道:“这是遵照澜城少爷的心意种植的。”
颜书心儿莫名的坠得厉害,这大片的板蓝根,莫名的觉得刺目。
她想找薄夙问个明白,可是她今早却没有看到薄夙。
往常他去哪里,从来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他会给她留言,抑或是发短信。像今早这种莫名消失的情况,从未有过。
颜书感
到心慌,她问女佣薄姨:“薄姨,你可知他去哪里了?”
女佣回道:“我只知道少爷昨晚收到一个匿名短信,便慌慌张张出门了。其他一概不知。”
颜书料到薄夙遇到突发状况,她格外担心薄夙的安危。
她给薄夙拨打电话,可薄夙的手机却提示没有信号。她又给薄夙发了短信:“薄夙,别忘了跟我报平安。”
然后收起手机,闷闷不乐的回到餐厅。味同嚼蜡的用着早餐。
脑海里一会儿是大片的板蓝根,一会儿是消失的薄夙。
“薄姨——”颜书将手里的面包扔进餐盘,然后定定的望着薄姨,将心里珍藏已久的问题问出来,“澜城少爷的白月光,是一名中医,对吗?”
薄姨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慌乱,她敷衍的回道:“哦,我只知道她是一名医女。其他的一概不知。”
颜书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见过她吗?”
薄姨表情僵硬,点头。
颜书兴致更浓:“她跟薄夙的感情好吗?”
薄姨冲口而出:“世间少见的真情。”
颜书就好像被人灌进了凉风,四肢百骸都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