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想不到,两车相撞,他的车明明比薄夙的车贵,他的车都坏得惨不忍睹,而薄夙的车却毫发无损?
这怎么可能?
王紫雯只关心修理车需要一大笔费用。她嗔怪顾羽城:“羽城,这车我爸刚提回来,还没有来得及上保险。你把它撞坏了,得花很多钱维修。我们哪有钱维修啊?等着被我爸骂吧。”
顾羽城身无分文,只想把这笔开销转嫁给薄夙。他愤愤的瞪着薄夙:“薄夙,谁让你把车头别过来啊,你得负全责。”
薄夙却慷慨:“你把车修好后,拿着发票来找我报销。”
反正他不缺钱。
薄夙那遇事不乱的淡定衬托出顾羽城的怯弱。顾羽城很是无地自容。
他总想让薄夙丢脸:“你知道修车费有多贵吗?少不得五位数。薄夙,你一个月的工资够支付修车费吗。该不会得靠颜书接济吧?”
薄夙望着颜书,颜书赶紧宽慰薄夙:“薄夙,我们花钱消灾,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薄夙笑容璀璨。
又转头望着顾羽城,嗤笑道:“顾羽城,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厚颜无耻的用前女友的钱去泡妞。我薄夙从不用女人的钱。”
顾羽城就好像被人踩住七寸的蛇,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颜书亲昵的揽着薄夙离开。
顾羽城目送着他们紧紧依偎的背影,骤然醒悟,他和薄夙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他输的一塌糊涂。
薄夙虽然破财,可他得到温柔体贴的颜书。颜书爱惜他的身体,甚于金钱。而王紫雯呢?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她就关心的是车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关注过他的健康。
王紫雯望着神色忽然变得非常可怖的顾羽城,有些不安的问:“羽城,你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顾羽城被薄夙气坏了,所以好心安慰他:“没事了,薄夙已经同意支付赔偿金了。你就别放心上。”
顾羽城缓缓的提起手,鲜血从他的衣袖里滴落,王紫雯尖叫一声:“啊。羽城,你受伤了?”
顾羽城冷漠的望着她,不知为什么,王紫雯的关心,在他看来很廉价。
“我没事。”他语气很平淡,“我去上班了,顺道在医院里包扎伤口。你自己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顾羽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紫雯错愕的望着顾羽城,再望着坏掉的保时捷,顿时气得跺足。
“为什么把
这烂摊子交给我这个孕肚来解决啊?”
顾羽城来到医院,先去急诊室处理了伤口,然后回到心理科的诊室。
颜书刚好查房回来,顾羽城和她在狭长的走廊上相遇。
顾羽城目光幽怨的望着她,颜书的目光则是停留在他的手臂上,她有些惊讶:“你受伤了?”
她这一声问候,竟让顾羽城心头一酸。
蓦地回想起,过去十年,颜书对他的照顾,不论是他感冒发烧,还是心情郁郁,她都能敏锐的在第一时间发现,然后会给他买药配药,陪他看医生。
可那时候,他却把她的付出当做是一种习惯。久而久之,就觉得这样的关怀平淡如水。
可今天在他出车祸的时候,王紫雯第一时间关心车的损失,而颜书关心薄夙的身体,那瞬间他才明白,颜书过去对他那些关怀是多么弥足珍贵。
这世上,不是每个女孩都会像颜书那般纯粹的爱着他了。
顾羽城很懊悔,他以前弃如敝履的东西,薄夙却视若珍宝。薄夙感激颜书对他的关心,满眼都是对她的欣赏。
顾羽城如丧家之犬缓缓的走向颜书,颜书起步离开时他忽然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书书。”这一声呼唤饱含一些隐忍的克制的感情。
颜书回眸瞪着他。
“顾羽城,松开我的手。”语气微愠。
顾羽城喉咙堵得厉害:“书书,你真的喜欢他吗?”
颜书费力把手抽出来,然后定定的告诉他:“我既然选定了他,就会矢志不渝的跟他一起,直至生命的尽头。”
顾羽城身体微颤,他眼底漫出一抹失落。
“他就是个售楼顾问而已,哪值得你托付一辈子?”
颜书语气如淙淙流水,温和细腻,眼底绽放出晶亮的光芒,道:“顾羽城,你倒是博士,那又如何,吃我的,用我的,最后用我的钱睡我的闺蜜?可是薄夙呢,他虽然只是普通的社畜,可是他对我体贴入微,他对我慷慨大方。跟他在一起,我才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顾羽城苦涩的笑道:“从前是我不好,不懂得珍惜你。我终究太年轻了。”
颜书冷眸望着他:“顾羽城,你只是不爱我罢了。你既然选择了王紫雯,我也祝福你,幸福快乐。”
说完,颜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没有看到,顾羽城慢慢红了的眼睛。
他抬脚离开时,
风吹进他的眼睛,吹干了泪光,他不觉勾唇苦笑。他这是怎么了?
他当初那么坚定的选择王紫雯,不就是因为紫雯比颜书更加像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