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王终于无法淡定,一惊而起。
他重重道:“小兄弟既然有这种判断,莫非尊师三绝老人,之前也见过像我这样的病人?”
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希冀与期望。
我哪有啥子师父嘛。
这都是造化魔瞳传递来的信息。
陈安随口胡扯道:“三十年前,我师父路过大漠戈壁,曾经见过一尊妖魔出世,西域无数大能高僧出手,才将其镇压!”
“该妖魔已经沦为傀儡,被七宗罪所操纵,吃尽了牧山上的牛羊,啃光了树皮草木,最后在城镇里掠食孩童……”
陈安一脸不忍描述的表情:“这还只是贪欲一罪,那妖魔其余六罪发作时的模样,更是天怒人怨……”
这故事倒是真的。
但跟狗屁的三绝老人,半点关系都扯不上。
范腾听得胸口发闷,咳嗽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病因呢?
我们刑王乃是先天强者,不可能好端端的得了这怪病吧?”
刑王一言不发,
模样似乎平静。
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早已暴露了他的恐惧。
陈安既然是三绝弟子,性命又捏在自己手上。
说的话自然很有可信度。
再加上他的描述,确实完全贴合自己的症状啊。
可倘若真是如此。
他一代豪杰枭雄,岂不是要落得个人族公敌的惨淡下场?
陈安回答道:“我师父曾对我说过,当年那尊戈壁妖魔,被高僧们判断是修炼功法走火入魔,并且误服了一枚果子。”
刑王神色一闪:“什么果子,可是某种奇毒?”
陈安道:“那果子名叫欲念桃。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毒药,只生长在天下三山的顶峰。”
范腾联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刑王,您是否在化山之巅,吃了什么果子?”
陈安打断道:“三山,是西域伽罗山,岭南乘山,以及七河山。
并不包括化山。”
“这种果树三十年一开花,六十年一结果,对环境有着苛刻的要求,也绝不可能移植。”
范腾砸吧砸吧嘴,一脸茫然。
陈安又问道:“刑王,听说您修行着一门吞噬鲜血的功法,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刑王看他一眼,断然道:“你是说我的真灵十三煞?完全没有异常。”
说完。
他眼睛眯起,忽然目光闪烁。
猛的想起某个关键信息,他急切道:“你再说一遍,那三山分别是哪些?”
“伽罗山,乘山,七河山。”
刑王一脸恍然,深呼吸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安和范腾对视一眼,问:“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刑王沉默许久,竟是话锋一转道:“你们应当也都知道,狐王柳无夜是我生平宿敌,纠缠多年,害得我一世孤苦不敢娶妻生子,可以说是恨不得将彼此碎尸万段。
但我从未跟人透露过,他,其实是我的师兄。
二十八年前,他跟我同是街边乞儿,以讨饭为生,因为一次意外,同时拜入仙剑残猿顾二先生的门下。
按理来说遭遇如此相似,我俩应当互相帮扶,情同兄弟。
但事实上,我们二人性情截然不同,不知为何都极为厌恶对方。
自幼争功法争资源争师妹,从九岁起就试图害死对方,结下了深仇大恨。
他曾试图趁我熟睡,割断我的脖颈。
我也曾给他下毒,害他患上了终身不愈的脏腑疾病。
我师父【仙剑残猿】驾鹤西去之后,我俩当然自立门户。
他所创立的洞阳花月楼,培养了无数【抬棺人】,是江北省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处处妨碍我守夜人的事业。
跟我争斗了这二十八年来,我俩积怨实在太深太多,互有胜负。
他上月突然发来生死状。
约我在化山之巅一战,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其实那时我只是先天一重,功力与他不相上下,并无多少把握。
可得蒙祖宗保佑,大战中我们二人都快精疲力尽之时,他突发心绞痛,被我抓住机会一枪刺死。”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刑王脸色却愈发阴沉。
他扭过头,露出了脖颈上的深深伤痕:“就是这一剑,让我险些失血而死。
要不是我感受到杀意偏了下脑袋,世上就不会有什么刑王叶星辰了。”
“所以,当他死在我手里,我也刺入了他的脖颈,饱饮了他的鲜血。
修为,顺势突破先天二重。”
闻听此言,陈安有些脊背发凉。
果然高手都不太正常。
刑王对范腾道:“我倒是没吃过什么果子。
但我大概猜到了病因。”
“因为,三百公里外的七河山,就是我师兄柳无夜的地盘,也是洞阳花月楼的大本营。”
范腾一点就透,骇然道:“您,您的意思是,这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