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豪富之家,又是滨城本地人。
当然对守夜人的概念,无比清楚。
这样的神秘社团,竟然主动出手救这傻乎乎的小子?
莫非,刚才打的几个电话,就是联系守夜人的?
而且。
刚才听说这事,是刑王亲自吩咐来办的?
她心中怦然一动。
这陈安,该不会是隐藏身份,实际跟刑王关系匪浅吧?
否则。
她实在想不通。
这么屁大点事,怎么会出动一名血盟亲卫?
黄老稳了稳心神,拂须叹道:“陈小神医年纪轻轻,连守夜人都请动了,后生可畏啊。”
江太也是不敢置信,感慨道:“刚见面时,我就猜到他在隐藏身份。
哪有一个小医馆的大夫,能有如此医术的。”
“我看他的一身气概,也不像普通人,可能是为了低调行事吧。”
听着这些慨叹,徐大茂浑身发寒,这下真是玩完了。
没想到软柿子陈安,后台却一个比一个硬!
他贼眉鼠眼望向门口,想趁机溜之大吉。
悄然走出两步,后背就被按住。
范腾玩味道:“徐大茂,你刚才对我说什么?”
徐大茂脸色大变,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
他先前的嚣张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大人……误会,误会呀。”
“误你玛个头误。”
陈安嘀咕道。
“你刚才说,我是狗东西是吧?”
范腾脸上的伤疤耸动。
看着,像是爬满了蜈蚣。
“大人,都是我嘴贱,对不住您老。
错了,我真错了,您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说着,徐大茂啪啪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嘴角流血。
“高利贷祸害乡邻,是为不义。
设计诈取果园,是为不诚。
资产千万却不赡养父母,是为不孝。”
范腾显然掌握了很多情报。
他眯起眼睛道:“如此不孝不义不诚之辈,还涉嫌违法,你说你该不该死?”
徐大茂缩着脖子,嘴硬道:“冤枉,实在是冤枉啊!我从没放过高利贷,您真的误会了。”
可下一秒。
范腾取出一物。
徐大茂看了一眼,就好像见鬼般,双腿一软跪倒。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合同确实是我的,但我也是混口饭吃,以后不敢了啊……”
他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只求。
守夜人能饶他一命。
徐大茂见求饶无效。
又眼巴巴望着柳探长,想要他求情。
可柳诚眼观鼻鼻观心,直接装没看到。
徐大茂心里凉透了,这是彻底放弃自己了。
好在他突然想到什么,连滚带爬跪到陈安面前。
“陈哥,啊不陈爷,求求您!您就跟范大人说一声,他是为了救你才来的,您说话一定管用的……”
徐大茂一脸哀求,狠狠抽打着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力。
直到脸颊高高肿起。
跟猪头一样,也没停下。
王福才嘴巴张得老大,表情呆滞。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为什么……
为什么横行乡里十几年的大恶霸,黑白灰都颇有关系的徐大茂。
竟然。
跪倒在了傻小子陈安的身前……
刚才,陈安不是还要坐牢吗……
王婶子也傻眼了,她嘴唇吓得发紫,面无人色。
虽然不清楚“守夜人”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一点。
陈安发达了,而且是彻底发达了!
那个曾经全家吃不饱饭,到她院子里求个鸡蛋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滨城里的大人物。
富家阔太太,私立医院的大院长,还有一位散发恐怖气息的大人物,竟然纷纷为他帮忙。
能逼得她家破人亡的徐大茂,却要跪倒在陈安面前,自杀式的扇着耳光,毫无尊严地祈求原谅。
她眼里高高在上的柳探长,竟然被陈安请来的帮手,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王婶子神情复杂,痛苦地咬着牙。
这次。
王家恩将仇报。
为了果园联合徐大茂陷害陈安,把陈安彻底得罪了。
出去以后,岂不是要被整治死?
村里人,又该怎么在背后戳脊梁骨?
她看向自己的女儿,王秋霜。
只见。
王秋霜全身绷紧,不自觉地发抖。
她深吸口气,看着柳探长诚惶诚恐的模样,
徐大茂近乎可怜的祈求,
还有那些小捕快的敬畏眼神。
她突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