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陈安也只能先应付场面。 祠堂内,祖宗牌位前。 香烛点燃,祭品摆放,陈安跪在蒲团之上,沉沉叩拜。 桃花村两百多户人家。 主要有王、陈、赵三大姓氏。 据说早年是三个异姓兄弟,逃荒到这,慢慢建立的桃花村。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 唯独沈幼琳她家属于外来户。 她爹妈是镇上的风水师,之前神神叨叨的,某个雨夜神秘失踪了。 有人说是投资其他生意失败,逃债跑路了。 也有的说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只能离开滨城。 众说纷纭。 连沈幼琳都不确定缘由。 老会计在陈安旁边磕头,给牌位们上香。 “各位祖宗,这些年除了年关和清明,不肖子孙们都没来祭拜。 这祠堂,也十几年没翻新了。 不是子孙们没孝心,实在是村里人都混的太差,没脸来啊。” “这下好了,这下不同了。 陈路江的二小子,陈安,在城里做了大好事,闯出了大名堂。 您老们看看,巡捕,记者都来啦,都来送锦旗和牌匾,还要让陈安上电视呢! 您老们如果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老会计絮絮叨叨,眼睛却有些黯然。 这是他们桃花村几百年来最大的荣耀,他很激动没错。 但荣耀毕竟不能当饭吃。 桃花村已经穷到连祠堂大门都掉漆了。 陈安一边烧纸钱,一边听老会计说话。 他自言自语到激动处,起身咳嗽道:“趁着今个儿大伙儿都在,我舍着老脸,想求大伙办件事。” “害,叔你就说吧,哪有啥求不求的。” “就是,叔,都乡里乡亲的。” 众人在后头站成一排,纷纷回应。 记者和巡捕,自然不方便进祠堂。 只是在大门外远远等候。 “我知道大伙儿最近秋收,手里还算宽绰。” “所以我就厚颜请求诸位,能不能每家拿出点钱,捐给村里修缮祠堂。” 啥? 捐款修祠堂?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老会计。 良久。 赵三柱为难道:“老叔啊,你也知道,今年稻谷行情不好,这种子肥料,来回运费,都是钱啊。” 另一人也道:“是啊,叔,我这里也困难。要是拿出去修祠堂,那可真没余粮了。” “我家也是,卖地盖房子,还借了不少钱,没存货。”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老会计沉叹一声,眼神悲哀。 “既然大伙儿这么困难,那就算了。” “反正咱村祠堂,一时半会儿也塌不了。” 老会计扫视众人。 刚才说话的,其实大部分都算条件好些的。 尤其是村长家,镇上都有两套楼房。 叫穷哭惨,只是推脱而已。 他对着祖宗牌位,又磕几个头。 最后才抹抹眼睛,颤巍想离开。 “慢着。” 陈安突然道。 “安子,怎的了?” 老会计弯着腰,迟钝道。 “不怎滴,捐钱呗。” 陈安咧嘴一笑。 他取出钱包, 一沓厚钞票拍在桌子上。 砰一声。 所有人都震撼了! “靠,这啥玩意儿!” “钱啊,你特么眼瞎啊?瞅着得一万来块吧这得!” “乖乖嘞!”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你……你这是干嘛?”老会计哆嗦道。 陈安把钱推过去,“不瞒您老说,最近在城里做生意,赚了点小钱。 给村里出份力,也是我应该做的。” “哎呀,这咋行,就你一人出钱,在祖宗面前怎么说得过去。” 老会计意有所指。 “而且,万把块虽多,但恐怕也不够使。” 陈安点点头,突然转身,叹气道:“桃花村这几年确实没什么发展,我跟我哥商量过了。 准备在村里开家农业公司,就在果园那边。” “现在钱到位了,就是差点人手。 哎,原本想着,乡亲们都是一家人,到时候都来我这上班。” 说着。 言外之意。 大伙儿连祠堂翻新都不肯出钱。 到时也别怨我不带你们赚钱。 “咳咳,那啥,我大侄儿既然打了样,那我也出五百吧,多少是份心意。” 陈路远算是陈安的表叔,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听了这话。 他咳嗽一声,飞快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大钞。 “靠!五百够干嘛的?我捐七百。” “我出八百五。” “都别争,先算我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炸开了锅! 这话以前说了没人信,但如今的陈安,大概率还真有实力! 当父老乡亲的面,肯定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啊。 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踊跃”捐赠。 有钱的掏兜,没钱的也表示就算把自家房子拆了,也必须弄几块砖来翻修祠堂。 老会计眼看此景,满头黑线,十分憋屈。 尼玛啊! 我说话没人捐,人陈安说给你们好处, 丫的一个个还比上赛了! 不过,他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有钱能解决问题,他的心结总算是解了。 一群人热火朝天,忙活了许久,才统计完了捐款。 村里总共有两百零四户,一共凑出了块。 陈安脚踩板凳,在村民欢呼下,于祠堂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庆祝。 柳如玉两眼放光,捂着耳朵,崇拜地盯着陈安的背影。 老会计满面红光,恰好镇上酒席送到。 众人忙活开来,搭桌子,分位置。 被安排在头桌主位的陈安想帮忙。 却被眼冒狼光的记者围住,挨个问了老多问题。 这下。 想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陈安无奈,匆匆吃了几口,偷摸溜回祠堂。 他又磕了几个头,然后见四下无人,把当中一个蒲团扯开。 果然! 刚才磕头时他就觉得不对。 蒲团底下,居然有个环形晶块,中间镂空。 药香浓郁。 看模样。 跟之前从王雨婷那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