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河东书院考试的贵女众多,好在河东书院是见惯了这等大场面的,早已经在山下设卡,除非是陪同来的亲人,其他的人都是不许上山的,所以除了山门处人挤人的厉害,越是往山上去,人就越是稀疏,向晨曦原先鼻子都皱起来,等到人少了些才觉得活过来,忍不住跟母亲抱怨:“也不知道书院为什么总是这么死板,非得要求一视同仁。”
河东书院并不看重出身,反倒是看重考试结果,所以每年都有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来求学考试,他们书院也都是一视同仁。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从山门处便开始下马车步行。
对于这一点,柳氏倒也如此觉得:“就是太沽名钓誉了,其实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能知道些什么懂些什么?她们来考试也大部分都是凑数罢了,多数就进不了书院的门。”
她走了一段路便觉得腿疼,为了女儿却还是咬牙坚持着,瞥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向昔微和陆老夫人,她又拉着向晨曦加快了步子。
好容易上了山,书院门口早已经有引导的女师姐们候着了,核对了名单之后便有人过来引着柳氏去里面。
柳氏亦步亦趋的进了等候的休息区,一眼看见了柳夫人,忍不住喜形于色的喊了一声母亲。
柳夫人立即转过头来看她们,见到了女儿跟外孙女也同样高兴,对她们招手把她们叫到跟前坐下,这才笑着说:“等你们有一阵子了。”
“实在是山下的人太多了。”柳氏抱怨一声:“您怎么来的这么早?”
柳夫人慈爱的看着向晨曦:“我担心晨曦的考试,自然是要亲自过来看一看才放心了。”
向晨曦顿时笑容满面:“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我了!”
“那自然是了。”柳夫人摸了摸向晨曦的头发:“外祖母不疼你还能疼谁去?你准备的如何了?”
向晨曦重新严肃起来:“按照您的指点,去年和前年的考题都已经认真看过了,还有琴棋书画也都没有落下,准备了才艺......”
柳夫人认真听着,满意的点头:“做事情就该如此,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能这么认真,便是好的。”说完了这些,她才问柳氏:“你家另一个要来考试的呢?”
自从上次柳夫人得知向昔微要来考试之后,便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但是不过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罢了,她震惊过后又没有太放在心里,此时此刻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
柳氏说起了向昔微就皱眉抿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上都是冷笑:“她可是现在府里的红人儿,老爷对她可是抱着大希望呢,哪里会怠慢了她?陆家的人亲自陪着她来的,在我们后面呢。”
正说着,陆老夫人已经带着向昔微进门了。
柳夫人一眼看见,眉眼沉了沉,面上却仍旧带着笑,告诫柳氏道:“你太沉不住气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多心浮气躁?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把你逼得原形毕露,还跟姑爷起了冲突,你难道觉得光荣?”
柳氏顿时有些不服气,她最近真是被向昔微逼得根本没了法子,而且还有陆家来搀和捣乱。她压低声音把陆大老爷让向明忠定下世子的事情说了,恼怒的道:“陆家的人都已经踩着我的脸了,难道我还对他们笑脸相迎?以前装贤良,是因为装贤良有用,可现在都没用了,装下去有什么意思?”
柳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呀你,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候看着聪明,有时候却又是个死脑筋,叫别人怎么说你?”
不过柳氏这么说,柳夫人自己也存了几分怒气。
陆家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柳家还在呢,他们竟然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插手向家立世子的事了,什么意思?看扁他们柳家吗?
她瞪了一眼柳氏:“打起精神来!今天最重要的是咱们晨曦的考试,有楚王的帮忙,她是一定能进的。向昔微那个草包却不同,到时候,姑爷自然知道谁才是他最出息的女儿。”
柳氏看了一眼走过去坐下了的向昔微跟陆老夫人,也发出一声冷笑。
是啊,她就看看向昔微要怎么进去!
不断的有人带着女孩儿们进来,偌大一个院子很快就坐满了,有穿着书院衣裳的女学生出来给报到名的考生发牌子,一面又道:“待会儿考试就要开始了,诸位领到了牌子的,便要跟着我们进去准备,亲属是都不能跟进去的。”
陆老夫人拍了拍向昔微的手:“外祖母在这外头等着你,你什么都别怕,只管好好的考就是了。”
向昔微轻轻点了点头。
另一头柳夫人也叮嘱向晨曦:“你便发挥出自己所有的本事来,其余的事都不必你管了。”
正说着,柳氏忽然眼前一亮,低声喊了一声娘,而后就道:“好似有贵人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声,还有尖利的声音喊落轿,河东书院是不准考生坐轿子和马车上来的,此时能坐轿子上来的,必定是贵人无疑了。
柳夫人嗯了一声:“都说今年河东书院考试不一般,请到了凌老夫人她们几个从前书院的创办者来做评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