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岛之前,还有些问题得先处理好才行。
看着灰原哀独自离开的身影,我这样想着。
既然事关组织,灰原哀就必然是一个关键人物。现在想想,上次她在我们店里那一副酒厂雷达动了的样子多半跟某位假酒先生脱不了干系,也正因为之前那次的经历,之后她见我一直都在绕道走。
之前还没进主线的时候就算了,因为我本来也很想绕开她,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十个小时里,我得争取和她联系上,至少要让她明白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上,否则在重要关头她突然不配合的话,我们就会很被动。
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小朋友已经把诸伏景光围起来了,因为他背后的那个贝斯包实在太惹眼
,完全吸引了几个小孩的注意。
元太兴奋地指着琴包问那是不是吉他。
景光回答说是贝斯。
元太:贝斯?贝斯弹起来是什么感觉的啊。
一边的小百科光彦清清嗓子介绍说贝斯是一种低音的乐器,一般在乐队里用来伴奏和声。
步美露出非常期待的眼神,说好想听听看啊。
光彦侧目看着步美,眼神微妙,语气也微妙地沉了一点:可是贝斯一般都是要接音响才能弹的吧?
“啊!音响的话,步美刚刚有在甲板上的小舞台边看到哦!”
步美拍着手,表情却反而越发兴奋了起来。
面对小孩子期待的眼神,诸伏景光笑了,他弯下腰,将视线拉到和小家伙齐平,温声道:
“演奏的话是可以的哦,等下我可以去小舞台看看,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其他行李放下才行呢。”
*
这个男人,果然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温柔啊。
*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温柔过头了,显得对谁都很好。
虽然他这样的特质本身就很让人着迷没有错啦,但是总觉得、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在意。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可理喻。
想要,把他藏起来,想要贪婪地独占他全部的温柔。
我知道这不应该,也做不到,但是,但是稍微任性地说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走进客舱里的时候,我故意把手背在身后,拖长了音调说道:
“那孩子也很喜欢你呢。又温柔又善解人意还会专门给她弹贝斯听的大、哥、哥。”
听我这么说,他的动作明显一顿,表情里闪过一点意外。
他侧头看向我,半晌才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却仿佛带着某种隐藏着的笑。
“老板你这样的反应该不会是……”
“……在吃醋?”
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直直看着他。过道里的灯光是明亮的暖黄色,将原本有点狭窄的走廊衬得也宽敞了几分,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的事实。
他眼底里是带着笑意的,这让我也有点想要笑,但我还是忍住了,故意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睛点头说:嗯,对呀,我在吃一个七岁小女孩的醋哦。
“因为我的太郎对谁都那么好,还会专门答应弹贝斯给别人听,所以我会吃醋也不奇怪吧?”
“我还听说过你有在电车的月台上教别人家的小妹妹弹贝斯,果然还是很在意呢,在意到想要把太郎的好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说到这里,我稍微顿了顿,歪头:“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坏?”
他彻底笑出来了。
他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说因为吃醋是不讲道理的。
“不是哦,我不是在说吃醋的事情。”
他说:“我的意思是,
老板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很坏?”
“诶?”
我眨眨眼。
“会让人感觉很开心哦,听老板这么说。”
“可以被喜欢的人那么在意,原本就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
所以说,这个人真的温柔过头了啊!
倒是吐槽啊!明明是连我自己都想要吐槽的事情,因为他答应给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弹琴而突然发难什么的。
我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就吃醋这样的问题故意胡搅蛮缠,然后告诉他我只是借着这样的话题任性撒娇——
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他甚至真的思考起要不要去取消掉和步美约定好弹贝斯这件事了。
到了这个程度,我也彻底演不下去了,我说倒也不必这样,我是在夸张啦,虽然很在意你的事情但是倒是没有真的想要把你藏起来这么恶劣的想法。
我说你温柔的样子就很好,我本来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才没有要你去改变呢。
我说约好了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反悔呢,随便爽约的话可是会让小孩子失望很久的,我才没有霸道到那个程度呢,也不是真的要当一个坏人啦。
而且如果是弹贝斯的话我也很想听的啊。
就是、就是……
就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希望自己拥有的温柔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在看到他对别人露出温柔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