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充其量就是帮你做做饭啥的而且我会做的你也差不多都会了,这么看的话我好像确实没什么地方能帮你的。
他说没关系的,老板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我笑了,说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
我又跟他说,咱今天这是朋友之间的坦白局,不是针对你的审讯,所以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也可以直接问,我也不隐瞒,也省的你到时候还得犹犹豫豫地试探,怪麻烦的。咱俩都省点力气一致对外。
他想了想,说,老板啊,这么说的话有个问题的确已经困扰我很久了。
我问他什么啊?
他一本正经地问我说:老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会算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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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是不是对我们古老神秘的种花文化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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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解释说他以前听人跟他讲过,说种花古代有那种很厉害的军师能未卜先知,我说那是小说编出来骗人的,而且就算真有这个技术我也没学过啊!
他说老板啊,但是你之前几次表现出来的洞察力真的就好像事先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似的,就是公寓那时候的事。
我:……这我不太好和你解释,这个确实有点特别的原因吧而且的确涉及到了神秘力量,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能说的是我没有超能力也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秘学家,就是一个遇到了一点不正常事情的普通人而已。
就是一个想要过平静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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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全力让老板的普通生活不被其他因素干扰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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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沉静的,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像是夜晚的星空一样,让我不自觉地顿了顿。
隔了半天,我才笑着叹了口气,说:“也不是问题。如果太郎在做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那么我希望你能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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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不可以喜欢上田中太郎对不对。
但是我想了想,又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样的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至少在现在这个状态下,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之间是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展开的。
他是抱着别的目的来接近我的,甚至连身份多半也不是真的,我又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虚构出来的假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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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确认了。
好危险,差一点就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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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说。
“老板在生活里如果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也可以跟我说,多微小的事情都可以。如果有危险渗透进你的生活,就让我来为你排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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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今天就不去楼下逛了吧,我有点累了,家里还有一堆东西要收拾呢。
他站起来,作势要送我,我说你坐着吧,就对门,不用送。
之后我也不等他反应,就径自离开了他家。
进了自己的房子之后,我站在玄关,背抵着房门,只觉得身体有点发软。
——我知道,自己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平静,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
我是个胆小鬼,我只敢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只敢去想自己能确认的事情。
明明已经把问题抛出去了,可我却不敢去深究他藏起来的那些“真正的解答”。
我不敢去想他到底是什么人,隶属于哪个组织,我不敢去追问他的敌人是谁。
且不说他会不会在身为普通人的我面前回答这些涉及机密的问题,我自己也不敢去知道——那就像是一个泥塘,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只要靠近,就可能会一步陷进去。
我也不敢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我不敢想像,如果我挑明了一切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
就让我当一个胆小鬼吧,就让我当一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吧。
让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努力生活上就好。毕竟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只是想要把生活过好,就已经要竭尽全力了。
我闭上眼睛,轻轻仰起头,将后脑抵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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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的另一侧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他站在我的门口,问我:老板,你在吗。
我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对门外的人做出回应。
他没有理会我的沉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忽然想起,有句话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对老板你说。”
他说:“虽然现在的我因为种种原因对老板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如果到了不必隐藏的那一天,我会在第一时间向你说明所有我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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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末了轻轻嗤笑了声。
田中太郎这家伙啊,果然还是……
我又闭了闭眼睛,板起面孔,转身,拉开了房门,对上站在门口的他的视线。
我说:“等到了我必须知道的那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