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说我当时中日英三国语言混合输出,他在一边拉都拉不住。不过毛利先生醉得比我早,所以在场面变得混乱之前,他就先一步十分客气地把毛利一家还有来蹭饭的园子和世良送走了,姑且保住了我在少女们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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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十分感动,然后问他:你会中文啊?
他沉默了一下,用完全不分平翘舌和四声调的中文回答:毁衣店而。
我说你作为一个日本人,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发儿化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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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机会换个星球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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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林小姐居然醉成了这样。”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诸伏景光无奈地看着抓着自家好友不停说话的女孩。
她脸上明显已经带了醉态,话说得含糊不清,
但话里的雄心壮志却很让人赞叹。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并不强势的小老板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
降谷零冲他投来求助的目光,于是他连忙过去帮忙伸手把自家老板拉开,哪料想才把人拉开,她转头就把枪口对准了他。
“我好喜欢吃家乡的菜啊。”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接着又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句:“我好想……”
“……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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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他乡漂泊的游子,最想念的总是那一口家乡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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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怎么办呢?”降谷零问他。
诸伏景光扶着女孩摇摇欲坠的身体,无奈地说了句:“接下来我来处理吧。”
“店里没有能休息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老板家的住址,所以等下我会先把她送到我家休息一晚,她醉成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去也让人不放心。”
降谷零说好,那你万事小心。说完之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走到她身边,从她口袋里将那只将掉未掉的手机拿了出来:“这个也小心,别掉了。”
诸伏景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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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喝了酒,自然没法开车,所以降谷零叫来了Uber,亲自把好友和他的小老板送上车。
女孩几乎已经处在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嘴里时而说出几句呓语。诸伏景光本来想拿她的手来解锁一下手机的锁屏,才握住她的手掌,就感觉到她不安生地动了动。
脑袋落在了他的颈窝,她像是小动物一样在她脖子边蹭了蹭,问:几点啦?
诸伏景光回答说快十一点了。
女孩听了,笨拙地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好晚了,得给妈妈打电话,不然她要担心。”
诸伏景光闻言,想了想,把手机塞到了她手里。
她用手去开指纹锁,开了几次都没打开,气得重重地拍了下大腿,然后不情不愿地输入了密码,一边输入还一边小声嘀咕:
“H-i-r-o-D-a-i-s-u-k-i。”
ヒロ大好き。(最喜欢Hiro了。)
诸伏景光怔住。
这世界上重名的人有很多,但在听到她这样说的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对方在向自己告白的错觉。
不等他思考这串密码的含义,女孩就先把解了锁的手机递到了他面前,说:“我现在这样可不能让我妈发现,不然她肯定会骂我的。”
“你替我给她发条消息吧,〇echat里置顶的那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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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的任务是调查她的身份,而目标的手机显然也是需要调查的东西之一。
今天晚上她喝醉了,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无防备地把一切都摆在他面前。
他迟疑着,接过了手机。
按照她的说法点进了那款聊
天软件的界面,列表里的好友并不多,置顶的对话框只有一个,他点进去,然后手指彻底顿住。
两个人的聊天界面里,只有一长串绿色背景的消息,诸伏景光的中文不太好,借着汉字连蒙带猜大致看出那些由本帐号发出的信息都是一些关于生活日常的描述。
与其说是和对方倾诉,不如说像是日记一样,每天都有几条,但诸伏景光一直往上划了很久,都没看到一条来自对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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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之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醒过来其实是件挺吓人的事情,因为很多正经不正经的小说电影都会以这个场面开头。
我从床上蹿了起来,确定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大意而少了两个肾,身上的衣服也和昨天晚上一样。手机钱包都在床头,贵重物品一样没丢,确认这一点之后,我才放下心来。
大脑还有一点钝感,不过倒是没多少头疼的感觉,口腔里也没有宿醉之后反上来的讨厌味道,而是留存了一种清甜的柠檬香。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地回溯,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喝多之后被人带回家照顾了。
而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也很明显,首先排除园子大小姐和世良,她俩都不是会带人回家的类型,然后看室内的装潢明显也不是毛利家或者安室的据点,那就只剩了一个答案。
我带着歉意和忏悔的心情推开了卧室的门,听到不远处传来热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