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仿,因此,名单上年纪先选对了。
再看人选,有出身将门的,有出门寒门的。
四爷在名单上竟然看到了一个名字——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出身将门。正史上,此人乃是北宋的开国功臣,是赵匡胤的义兄。
而今,此人还是个少年,因着将门出身,武艺卓绝,这才被选入禁军。
四爷点了点这个名字,而后递给魏仁浦,“调慕容延钊、冒度,入东宫。”
魏仁浦接过来,缓缓的退了出去。
慕容延钊和冒度都是勋贵将门出身,是否侍读还会从寒门简拔呢?
他这么想,冯道也这么想。他从揣上折子,求见太子。
四爷将人招进来,“坐!私下里不用这么多礼。”
冯道拱手之后坐下了,“臣此来,想大胆的给殿下举荐一人。”
四爷叫石坚上茶:“哦?先生举荐,必非凡才。”
冯道就道:“殿下与诸位王爷皇子在太学选才,臣大胆揣测,便知此定是有深意。因而,臣斗胆,举荐一俊才。此人在只十八岁的年纪,却在坊间门开一私塾,光收门徒……且这私塾已然开了四年了。”
十四岁便能给人做先生了?
“是!此人九岁能诗文,十三通诗经,十四便做了先生……”
四爷心中便有数了:此人必是范质!
果然,才这么想问,就听冯道言说,“此人名叫范质,殿下着人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范质是郭威的托孤重臣,乃是北宋开国之初的宰相之一。
四爷就道:“既然是先生举荐,随后便征调吧!”
冯道忙起身拱手,太子这般的信重,冯道知道,得献策了。入了东宫,只打理庶务,一策不献,这不是为臣的本分呀。
因此,冯道只得大胆的说话,“东宫初立,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四爷示意对方喝茶,而后听着外面的雨声,“先生以为呢?”
冯道提出了一件事:“殿下,秋汛起,河道如何,这是朝廷,是圣人一直便在关注的事。可有件事,朝廷未曾关注,但臣以为,却是万分紧要之事。”他说着,见太子点头,耐心的听着,他这才道:“道路!去年冬大雪封路,京城跟长安与洛阳之间门,消息都几乎阻隔了。更不要提西北与西南。大陈疆域广,这也就意味着太远的地方鞭长莫及,若是因为天灾等缘故,导致道路不通。一年至少有半年无法正常消息来往。殿下,时间门久了,必是要出事的。”
四爷在纸上落在了一个‘路’字:“朝南的运河,入冬便结冰。冬季寒冷,水路难通。去年,杭州河道冰冻一尺有余。靠海闽南,海边有一二里路,具被冰封。陆路之重,在而今越发凸显。官道四通八达,然维护艰难,可是如此?”
正是!
冯道心知太子对此心中有数,这就更好办了,“因此,臣以为,此事不该等闲视之。”
四爷问说:“先生觉得该如何维护道路?维护需得人、物、财,三者缺一不可。人该用那些人,物从何处征集,财由谁提供。朝廷若是拿不出这笔钱,事又该怎么办?先生,抛出问题容易,解决问题难。此事,可思量一二,回头先生递了折子来,咱们再商议。”
冯道忙起身:“是!臣领命。”
人走了,桐桐才从后面过来,手里拎着食盒,里面是叫人才做的藕粉糕。
“是湖边的藕,挖了不少,自家做的。”
自从住进了东宫,四爷都不点菜了。他其实是喜好吃甜食的,可御膳房给的甜点,全不是四爷喜欢的口味。其实自来了这几年,四爷都没怎么吃到顺口的甜食了。
石坚倒是看出来他爱吃甜食,可选的甜食不是桃花饭,就是糖豆粥,受不了这个。
桐桐一端来,还是少年人的体格塞多少都觉得饿。
一边吃着,四爷才一边说冯道说的事,“此人要是想办事,还是有谱的。”
可这事不好办呀!只要说动用钱财,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是!只要牵扯到银钱,事就不好办。
果然,四爷上了折子,文昭帝在议事的时候才一提,立马就有人摆困难。
萧蕴萧大人就说:“此事该由各个州府处理,此当作为官员考核的一项标准。”
二皇子反对,“儿臣以为萧大人所说之法,容易滋生地方官员巧立名目的贪污。或者对百姓而言,多出了许多摊派。这就是增加徭役!”
大皇子就说:“若不想增加徭役,便得有专门去做。不若征调流民,组织人手,专司此事!”
四爷皱眉,历史的轨道就是这样,事就是这些事,解决的办法就那么些。
就比如北宋的厢军制度,其根源不也如此!北宋对此的法子,也一样是把流民征调起来,充入厢军,修路架桥,水陆运输,牧马屯田,都是厢军的职责。
可宋亡,归咎为三点:冗兵、冗官、冗费。
厢军在其中就占极大的比重。
这世上从来不缺乏聪明人,大宋施行之初,亦是觉得这法子能解决当时的困难。因此,大皇子和二皇子提出的,都是合理的。
不仅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