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敏锐的意识到:朝堂上此次风波没有把武后怎么样,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不仅暗地里培养班底,在明面上,也没往回退缩!这不,沉寂了月余,招数来了吧!
硬生生的将她和李治封禅的事刻碑以传后世!这是在扩大影响力呀!而这‘天’字的修改,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反思来的!她想来想去,想出问题的根节了!说到底,出在‘女人’二字上!
女人怎么了?女人不是跟你们站在一片天底下吗?
这个想法对吗?对!
可叫自己看这个,跟自己讨论这个做什么呢?
武后就道,“回头你去东宫一趟,下面新进上来的杏脯太子喜欢吃,你给太子送去吧。”
这是叫自己去东宫做李弘的工作,不想叫李弘在这件事上反对。她只想给那些反对皇后干政的朝臣一个教训,并不是要真的跟太子站在对立面上。
林雨桐朝外看了一眼,武后才又道,“先给荣国夫人送葬,之后再看……”
这是说暂时没想大力的提拔武家人。行!有这个话了,至少好跟李弘说了。她拿了自己酿的酒来,“这一坛是白酒,只是勉强能喝,有些烈,要存的时间长点口感就淳厚了。那一坛是今春酿的桃花酒,女子喝了最好!”说着,开了坛子,倒了一杯,自己先喝了,这才给武后倒了浅浅的两口,“要尝尝吗?”
好浓烈的味道!
武后端了清冽如水的白酒,狠狠的嗅了嗅,这才抿了一口。哦!入口奇辣,喉咙间如火烧,入肚后浑身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来,“好酒!”
而今有这样的烧酒吗?或许是有,不过该是在南边的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肯定是没有传开的!白居易的诗里有那么一句,说是‘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白居易是距离现在这个年代一百多年之后的唐人了,那时候应该是有少量的烧酒传播吧!跟白居易差不多同时期的,一个叫做雍陶的人也有诗词里提到了烧酒,说是‘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这两人都是一百多年后的人,且一个提到了荔枝,一个提到了成都。可见这种酒在一百多年后,在南边偶尔能喝到,长安是没有的。
林雨桐就笑说,“这酒得换更小的杯子来,回头烧制好了,再给您送进来。但这个您可得看好了,父皇不能喝。我给父皇带了茶来。”
武后便笑,看高延福,“听好了,不可给圣人吃。”
说笑了几句,林雨桐就告辞出来了。先去李治那边,他最近的病情又严重了,太子、朝臣、皇后,各方势力各种的理念,他能不操心吗?
林雨桐搭在他的手腕上号脉,“太医该是说了,您不能劳神!”
李治就笑,闻见有酒味,就更笑,“大白天的跟你母后喝了一杯?”
“儿臣自酿的酒,不能给您喝!您这身体,是一点酒都别沾。”说着,就叫人拿了茶来,给守在边上的太医看了。
太医点头,“公主殿下制药之道,不在孙道长之下了。”
林雨桐就说,“瞎说,明明是茶,怎生是药呢?尝尝就知道了,一点也不苦。这茶不能煮,也不能添加作料,只沸水冲泡,便别有清香。”
说着,又拿了一小罐子,“这是今春汉中郡送来的鲜茶叶,连茶树带土给我运回来了,我摘了叶子,炒制之后只余这一点,无涩味……您尝尝。”
就是一种野茶,发酵的也不够,但一点涩味也没有,青黄的茶水,后味回甘,竟是喝出了几分禅意!
而今不再加作料的茶也都是粉末状的,李治就觉得,这孩子是为了哄着自己吃药的,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泡茶。笨想着,她的其他药茶要是弄成粉末,不就跟药汤子一样了么?所以,她就给改成这样了,瞧着清清爽爽的,口感合适。
只是,“这么着只怕人家要笑话了?”
“咱们喝的什么,什么就是最好的!只有他们跟着咱们改的,没有咱们跟着他们改的。”
这话叫李治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不由的就笑出声来了,“倭国又派了遣唐使来,别叫人把你这‘茶道’给学去了贻笑大方。”
林雨桐跟着笑,心里却道:是怎么样一种崇拜,才叫他们学了什么样,就一直继承了一个什么样呢?说笑了一句,李治又问,“驸马怎么没跟着来?也就他能跟朕下下棋,结果他是不宣召也不来见。”
林雨桐就低声道,“听他说了一耳朵,说是朝廷新发行的钱,想要推行,还得在制造上下工夫。得叫百姓觉得,是等价换了的。因此,他想试试银子的提炼和金子的开采提炼……”
哦?
林雨桐就笑道,“要么,叫他把手头的事放下,回来给您做棋招待?“
胡说!
李治就问说,“那不是容易的事。”
林雨桐就把手指上的银戒指取下来叫李治看,“这是他提纯之后给儿臣做的,是不是光泽上很不一样。”
李治拿着摆弄,把戒指留下了,说刘仁,“取一匣子珠子给公主。”又问说,“听闻你打发人去司农寺问种籽事宜?”
林雨桐坦然的点头,“是!儿臣想找一些作物种籽,结果送来的多是花木……儿臣又另外找了西域